京城機場,VIP休息室。
少女癱坐在沙發上,一襲卷發就這麼散開來,披在肩上。
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候在一旁,時不時瞄兩眼沙發上的人。
一張臉清冷而透澈,幹淨得沒有半點煙火氣,偏生那雙狐狸眼,漾著攻擊性的色彩,媚而欲,美的張揚。
容邀月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偏過頭看了眼那五位工作人員。
淡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剛想說些什麼,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轉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她那失蹤兩年的未婚夫。
裴言卿。
容邀月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朝她那便宜未婚夫投去打量的目光。
不得不說,這人除了他那差的要死的脾氣,這臉還是不錯的。
男人黑色的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黑色的西裝褲下藏著一雙長腿,額前碎發往兩邊分開,露出額頭。
那張臉清俊如謫仙,男人伸手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藏在鏡片下的那雙眸子深邃莫測,就連下顎線都透著十足的貴氣。斯文禁欲。
裴言卿睨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女孩,脫下黑色大衣扔在一邊的沙發上,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
容邀月見他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哼了一聲,這聲不大,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跟在裴言卿身後的助理見這場景,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兩人也不說話,相隔的距離還能再坐十幾個人,誰也不想往對方那邊湊。
一邊的工作人員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不解。
還是老宅管家的出現打破了這冷得死人的氛圍。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機場外,容邀月也不讓著他,搶先一步上了車,看都沒看他一眼,徐伯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少爺。
裴言卿微微皺眉,倒也沒怎麼,跟著上了車。
車上兩人也不說話,裴言卿則是閉著眼休息,一旁的容邀月淡淡瞥了他一眼。
就算有這張臉又有什麼用,冷的跟吃了製冰機似的,一想到要跟這個結婚過一輩子,她就不來勁。
徐伯在副駕駛長歎一口氣,這哪像新婚夫妻啊,分明就是仇家。
車開了有一會兒,最後停在半山腰的莊園前。
這塊地皮是裴老夫人六十大壽時裴家主花重金拍下給自己母親當作賀禮,隨後才有了這座莊園。
容邀月拎著包包,沒等他,自己先下了車,走到莊園門口,想了想停下腳步等著身後的人。
隻是等身後那人趕上來後理都沒理她,徑直走進莊園,容邀月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咬著牙追上去,先他一步踏進莊園。
莊園內是中式風格,連空氣都充斥著金錢的味道。
容邀月一進莊園,見客廳的裴老夫人正在喝茶賞花,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老夫人放下茶杯,笑盈盈地迎上去“誒喲,奶奶的小月亮,奶奶可想死你了”
絲毫沒注意身後是自己的親孫子,拉著裴邀月就走了。
兩人挽著手臂倒像是親閨蜜。
書房的裴家主聽見動靜,詢問一邊的傭人是不是小月來了,傭人點頭應是。
下了一樓才看見坐在一邊聽老夫人和他兒媳聊天的裴言卿,先是皺眉。
老夫人拉著容邀月的手,拿出一旁的盒子,輕聲說著。
“小月亮,奶奶知道你喜歡珠寶翡翠,這是上次拍賣會奶奶吩咐人拍下的祖母綠玉鐲,你看看”
打開黑絲絨禮盒,那玉鐲顏色翠綠飽滿,質地飽滿圓潤,一看就是花了天價拍下來的。
裴璟良也從樓上書房下來,見那不成器的兒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那,瞬間覺得不大舒適。
“言卿,回來了啊”到底還是親生兒子。
那人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再無其他。
這脾氣也不知道隨誰,小時候倒還好,越長大倒是越冷了。
轉頭看向站起身的容邀月,破天荒地露出慈父般的笑“小月啊,麻煩你去機場接言卿了”。
容邀月得意地看向自己的便宜未婚夫,但那人好像看都沒看她,眼眸深邃。
容邀月咬咬牙,他真是好得很,怎麼不上天呢。
念頭一轉,容邀月故作一副聽話懂事的模樣,夾著嗓子“沒關係的叔叔,裴……那個…言卿哥哥因為工作去英國待了兩年,我去接他也是應該的”
說完,容邀月心裏長舒一口氣,差點就把在私底下叫他的昵稱叫出來。
這兩年她一直扮演者乖巧懂事的容家大小姐,私底下叫裴言卿叫裴冰塊,可到了長輩麵前,一口一個言卿哥哥,叫的比誰都順溜。
裴言卿皺眉,抬眸看向那人,不知她又發什麼瘋。
雖在英國兩年,但對於她也有所耳聞,似乎聽到的跟親眼見的……並不一樣。
裴言卿眉峰輕挑。
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