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簡單的說,在修習心意拳的時候,有“外三合”和“內三合”之分,所謂“外三合”就是身體各部分在運拳的時候要互相配合;而“內三合”是指“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講究內家心法;白欽現在練的隻局限於“外三合”,可以強身健體,講究以力量和速度克敵;但若能和內家心法相配合,威力更盛,甚至達到以柔克剛、料敵在先的效果。”周自珍盡量用淺顯的話語向林庸解釋著。
聽到這裏,林庸覺得更糊塗了,不明白周自珍為什麼要和自己講這些功夫拳法的事情,而林白欽則麵露喜色。
“我和師弟自幼跟隨師傅習武,和魏家兄弟不一樣,我們練的就是內家拳法,起初想要收白欽為徒的其實是我,但是內家拳法有個弊端.......呃,也不能說是弊端,像我和師弟這樣自幼學習的倒也沒什麼,但是像白欽這樣十來歲在學習的,怕有些影響。”
“周兄但說無妨。”見周自珍說得慎重,林庸也有些擔心起來。
“內家拳法講究心法,要想心法大成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資質、心性上乘的,可能三兩年就能小有所成,十年八年就能有所氣候,但也有些人練了一輩子都隻是摸到門檻。練內家功法急不來,若中途破了陽氣,功力也就再難有所寸進,簡單說就是不到心法大成不能近女色。”說完這席話,周自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看著林庸父子,雖然神色如常,但眼神裏卻滿是期待。
林庸總算是聽明白了,沉吟片刻之後,眼神複雜的看了林白欽一眼:“白欽,你周伯伯說的你都明白嗎?”
“嗯”林白欽點了點頭
“你怎麼想?”林庸問道。
“白欽想學。”林白欽的態度是堅定的。
“可是,如果......嗯,白欽,容為師再想想,你也再想想。”林庸不知道該如何和十歲的林白欽談論這個話題,照周自珍的說法,如果天資好,可能十年八年就能有所成,現在林白欽十歲,到時候也就20來歲,娶妻生子倒也沒什麼影響。但如果林白欽十年八年還不能有所成,20多歲的小夥子能夠抵抗住異性的吸引嗎?如果不能,林白欽可能要帶著遺憾過一輩子。如果能,如果二十年、三十年還不能有所成就,難道林白欽要一個人過一輩子?如果是親生兒子,林庸也許可以為他做決定,即便將來孩子怨恨,自己是他親生父親,再如何怨恨也割不斷血脈裏的親情,但林白欽不同,林庸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決定。
“呃,林庸兄弟,在下倒是覺得你不用那麼為難。”看到林庸的表情陰晴不定,一直沒有說話的蘭佩文突然開口說道。“前兩日我在鏢局也留心觀察過白欽,這孩子的資質,我現在不敢說最佳,但心性絕對沒得說,練武講究根骨、資質,也看人的心性,如果白欽能像現在這樣刻苦,不說八年十年,最多十五年,這內家心法一定有所成就。我和周師兄都是從五歲起就開始研習內家心法,我們是兄弟的資質都不屬於上乘,師兄23歲有所成,在下愚鈍一些,25歲才算出師,白欽的資質絕對不在我和師兄之下。”
蘭佩文這一席話言辭懇切,算是徹底打消了林庸的顧慮。“嗬嗬,蘭兄、周兄,倒是小弟我想多了,嗬嗬,既然白欽喜歡,我也就不攔著了。”
“多謝師傅。”聽到林庸答應了,林白欽趕緊站起身來,深深的給林庸作了一揖。
“太好了,白欽兄弟,以後咱們能一塊兒練拳了。”周泰平、周泰和兄弟倆異常高興。
“嗬嗬,白欽呀,以後你就和泰平他們哥倆一塊,跟著我練拳吧。”蘭佩文向著林白欽開口道,眼裏泛著喜悅的神采。
“是,蘭師傅,請受徒兒一拜。”林白欽趕緊走到蘭佩文麵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周兄、蘭兄成全,不知道白欽這次拜師,定在什麼日子比較好?有什麼講究?”林庸抱拳向周自珍、蘭佩文道謝。
“嗬嗬,擇日不如撞日,林老弟,就現在讓白欽敬一杯師傅茶給我師弟就行了。”周自珍對於這些虛禮一向不太講究,上次是因為兩家還不太熟悉,需要走些程序拉近關係,現在兩家人這麼熟悉,周自珍自然覺得那些程序也是多餘的了。
“這怎麼行。”林庸卻覺得這樣似乎怠慢了蘭佩文。
“怎麼不行,師兄不講究這些,我也不講究虛禮,白欽這三個響頭已經坐實了咱們的師徒關係。”蘭佩文也是一個爽快人,更何況,對於林白欽,蘭佩文有著更複雜的感情,林白欽能夠拜在自己門下,成為自己的徒弟,蘭佩文已經是欣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