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送走了曹內侍,東方清遙卻收了笑容,一派失望之色。大文學
我道:“怎麼了?”
東方清遙歎道:“我原以為入宮必是件很困難的事,至少可以拖個十天半個月,你多半便會丟了這念頭,跟我回洛陽去。”
我心中歉疚,忙笑道:“我隻不過去宮裏住幾天。如果楊妃娘娘看我不順眼,隻怕今晚便讓我回來了。”
東方清遙點頭,微笑道:“是啊,我實在是多心了。出宮也不是難事,並不用分開多久的,我居然滿心裏不舒服,倒叫你笑我小心眼了。”
我一笑低頭。清遙並不多心,反是我注定對不起眼前這個優秀善良的男子了。
這時東方清遙忽然“呀”了一聲,道:“給曹公公來一攪和,我差點忘了。大文學”
他走到桌邊,邊去解一隻錦鍛包著的木匣子,邊道:“一早便有人送了這個匣子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我道:“不會是你跟哪家老板訂的貨吧。”
東方清遙邊打開匣子,邊道:“不像啊,我近來似乎沒訂什麼貨……啊!”
他忽然驚叫,臉色刷地白了,陣陣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忙上前看時,東方清遙忙推我道:“不是你能看的東西。”
可惜我已經看到了。兩個頭顱端端正正立在匣裏,一個胖胖的,一個麵上有清晰的刀疤。臉上居然看不見什麼血跡,但脖上平滑的斷口處還是一片鮮紅。大文學
我一陣頭暈。
東方清遙忙扶我道:“我早說了,叫你別看了。奇了,誰和我開這樣的玩笑?近來我不曾得罪人啊。”
我卻已認出了這兩人是誰,也知是誰幹的了。
一場驚嚇之後,我早把跟蹤那兩個惡人之事丟到腦後,更不曾將此事跟東方清遙提起。東方清遙雖知我那日行蹤奇怪,但心疼我尚來不及,暫時便顧不得問我別的了。
知道這兩人曾對我欲行不軌的,除了絡絡,便隻有紇幹承基了。那日一出蘇勖府,他便在馬車後一路跟著我,自是也知道了那兩人的落腳處。
這個紇幹承基,幫我殺了這兩個人,到底算向我示好,還是示威?
我抬頭向東方清遙苦笑:“我是不是一個很會惹禍的人?”
東方清遙疑惑道:“你是說,是說這兩個人,跟你有關?”
我不想什麼都瞞這個一直對我真心實意的男人,如實道:“那個紇幹承基,對我很奇怪,上次你們救我時,便是他放走了我;這次漢王來了,也是他在幫我;至於這兩個人,是曾經想欺負過我的人。”
東方清遙也苦笑了:“看來我夫人的魅力不小。”
我算是他夫人嗎?我也不知道,隻得報以一個微笑,隨即起身,去收拾一應的入宮隨身之物。
想來東方清遙心裏,對我入宮實在心不甘情不願。可惜他是清遙。一個很少會對人,尤其是很少會對我說不的人。
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不能與他共渡一生,會不會也成為一種悵然?
我分辨不出我的情緒。
事實上,清遙幾乎整個上午都膩在我身邊,除了親熱,便是羅裏羅嗦說著宮裏的禮節,和各種的注意事項。
從沒覺得男子會這麼羅嗦過。
正有些不耐煩時,清遙忽然說了一句,叫我半天腦子都轉不過彎來:“書兒,一定要記得,如果見到皇上,離他遠點。”
我奇怪道:“皇上很可怕麼?他可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賢君。”
東方清遙道:“再賢明的君主也是男人,而且是後宮裏說一不二的男人。”
他的眼裏,竟明顯有種醋意和擔憂。
我笑道:“我沒那麼好吧,況且皇上年紀也不輕了吧,難道還擔心我會成他的妃子或什麼妾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