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令牌(上)(1 / 1)

“自然越快越好。大文學”

“過了正月吧。”我篤定地跟蘇勖講道:“正月之後,太子會失去一個最有力的臂助,也會是皇上最無心朝政的時候,這時把太子扯入混水,效果最好。”

蘇勖似信非信,眸子裏閃著近乎藍色的淩厲光芒:“臂助?是誰?”

我橫了橫心,決定孤擲一注,說道:“司空,號文貞!”

蘇勖驚訝又納悶得無以複加,失聲道:“朝裏哪有司空大人號文貞的?”

我微笑道:“你再等一等,就知道了。”

如果曆史會如我所知的發展,貞觀十七年正月,最為唐太宗李世民倚重,同時嫡長子最堅決的擁護者魏征病世,太宗為之輟朝五日,追封司空,諡號文貞。大文學

當今日我所說的話成為現實,蘇勖必會對我預見力信心百倍,到時叫他別再跟著注定失敗的魏王,或者為我所用,隻怕並不是難事。

政客的眼裏,原本隻是利益,沒有感情。就像我現在看著蘇勖的眼神。

我繼續說著,“這幾封信,我不方便自己收著,所以才先放在你們這裏,我倒希望你們能留著對付太子時用。至於齊王,給太史本就逼得極是不滿,京城再有人誣陷於他,必會立起反心。怎樣把他的反心變成行動,就要看太子和蘇公子的手段了。”

我說最後一句話時,明顯有著譏諷之意,而蘇勖這般聰明的人,居然已經聽不出來,隻是專注地點頭思考著,然後說道:“書兒,等魏王登了基,你也到宮中,做個為他出謀畫策的女官吧。魏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我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了數聲,忽然心裏輕鬆了一些。

因為我參與政事不是為了當官。大文學也許因此我就不能算是女政客了吧!

蘇勖給我笑得發窘,道:“當然,可能你更喜歡自由自在吧。實話說,我實在懷疑你當初裝瘋到底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我絕對不相信,以你的聰慧會鬥不過想害你的姐姐。”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也沒必要回答了。不過是利益交易而已。一個與感情無關的人,何必和他說許多?

我將領口的裘衣緊了一緊,道:“今天晚上,我就在梅園等你的令牌和手諭了。”

蘇勖怔了怔,道:“你要走了?”

我微笑道:“還有什麼事麼?”

蘇勖這時才顯出一些失落和恍惚來,道:“沒什麼。我突然覺得,清遙為你付出那麼多,完全值得。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聰明果斷的奇女子。”

我意味深長一笑,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若對南昌公主給予了對等的感情,我相信你也能得到對等的回報。有些感情,原本該與政治無關的。”

提起南昌公主,蘇勖窒了一窒,唇邊抿過一道微澀的弧線,道:“是麼?我會對她好的。”

我點點頭,道:“其實魏王不能保你一世功名富貴,南昌公主也不能保你一世平安,有些東西,並不是刻意想要把握,便能把握得住的。”

我緩緩走了出去,背上的眼神不再火辣辣,卻充滿了揣奪和猜測。

兩年多前,他那曾經很有棱角閃著光華的感情,已經如黑夜中的迅捷流星,倏地滑過,再不見痕跡。

回至家中,身子陣陣發倦,遂吃了藥,小睡了一會兒,才起身一邊和桃夭白瑪等說笑,一邊等著蘇勖的東西。

果然,才入夜,便有人稟,說門外有人要麵見容三小姐。

我忙叫請入書房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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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來者也戴了鬥笠,連將手諭和令牌交付給我時也不曾脫下鬥笠。

我見那令牌純是烏木所製,連花紋文字也是尋常,看來十分普通,道:“這個,就是探監的令牌?”

來人道:“是,姑娘隻要找到當值守的官員,告訴他你要見東方清遙,自然有人引了你去。”

窗外咯吱一聲,似是梅花枝斷的聲音。

來人立刻衝了出去,然後傳來了容畫兒的慘叫。

這叫聲不要緊,還不得把園子上下都給驚動!

我忙喝道:“你閉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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