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明月,天涯何處照歸人 三十一、誰為情種
“燒退了,應該沒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都守了一天一夜了,看你,眼圈都黑了。”
“我不困,我要守著他。”
“那我先去煎藥了。”
“恩,好。”
兩個女子壓低了聲音的柔柔對話聲傳入了耳中,班傑明睜開了眼晴,發現自已在躺在蕭家自已的房間裏,身上蓋著幾床厚厚的棉被。
“唔,好熱!”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想掀去這負累,手卻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斑鳩,你醒了?謝天謝地!別動,我來幫你把這被子拿掉。”小燕子的笑臉湊了近來,邊幫忙著將一床床的棉被被取走:“斑鳩,你已經暈迷了一天一夜了,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喊熱的,你可嚇死我了。”
“這一天一夜中,都是你在照顧我嗎?”班傑明的聲音啞啞的,抬眼看到了小燕子滿臉的倦怠和未幹的淚痕:“小燕子,你為我哭過了?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醒不過來了。”小燕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雖然我哥和晴兒都對我說你的身體底子好,一定會沒事的,可我真的怕啊。”
“我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你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明知她所說的“重要”並不是自已想要的,心中卻還是有著一絲喜悅與感動,原來,在你心中,我還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小燕忽然看著班傑明發起呆來,看得他奇怪極了,問:“小燕子,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難不成我病了一天一夜,你就不認識我了?快拿鏡子過來,我倒要看看自已變成了什麼模樣?”
班傑明平日裏很少說中國式的笑話,今天卻脫口而出,也許,是覺著經曆了山上的那些事情與心情之後,兩人之間免不了有些兒尷尬,想緩和一下吧?也許……唉,此時,連自已也弄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了。
小燕子看了看班傑明,說:“斑鳩,你……你不會是想離開大理,離開我……我們吧?”
“為什麼要這麼問?”其實班傑明的心中確實曾經閃過這個念頭,隻是不知道小燕子怎麼會這般地清楚?
“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媽媽,又不停地說‘不如歸去’,所以我怕你病一好,就要走了。”小燕子的聲音低沉了下去,眼晴不敢看著班傑明,隻怕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一個“是”字。
“那你是想讓我離開還是想讓我留下來?”班傑明半側起身體,盯著她問。
“我當然是希望你留下的呀!如果連你都不在我的身邊了,我一定會很難受很難受的。斑鳩,不要回去好不好?你已經離開了你的家鄉這麼久,你已經是個中國人了,你回去後,一定會不習慣的。”小燕子急切切地回答,眼中流露著乞求。
“原來是這樣!”班傑明重新躺倒在床上,淡淡地說:“你放心,隻要你還有需要我的一天,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小燕子絲毫沒有聽出班傑明的弦外之音,重新展露出笑顏說:“那太好了!斑鳩,說了這麼多話,你一定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晴兒的藥煎好了沒有,回頭給你端來喔。”
看著小燕子的背影,班傑明的心中卻如倒翻了一杯五味子酒,不知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