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這不是夢,是我,我來了!我就在你的身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那個夢中人又說話了,聲音很是低啞。
“你在騙我!原來你在夢中也會騙我。我不要睜開眼睛。”小燕子拚命地搖著腦袋。
又是一聲歎息入耳,恍恍惚惚之中,小燕子隻覺得自已的一隻手被他輕輕拉了過去,一路往上,最後貼到了他的臉上,指尖還仿佛觸摸過了一絲濕潤。
“小燕子,你不想睜開眼睛看我也沒關係,但請你摸摸我的臉。我的臉是有溫度的,是真實的。這不是夢,我來了,我已經站在你麵前了。”
對,是熱的!是有溫度的!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小燕子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最熟悉卻又好似在歲月中改變了不少容顏的人,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三年的的別離,相思幾重天,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更何況,一顆狂喜的心猛烈地撞擊著胸口,使得呼吸困難,竟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本能叫做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對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她的手還緊緊的貼在他的臉上;他的手執著她的手再也不舍得放開,四目交彙著,天地間仿佛隻有彼此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別人與不遠處那個失魂落魄的男子。
終於,永琪率先開了口,說:“小燕子,你還是不能相信嗎?你還要懷疑這隻是一個夢嗎?那你就捏捏自已的手,看看會不會痛?如果會痛,那就證明你眼前所看到的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好不好?”
“好,我捏,我捏。”小燕子點點頭,抽回了貼在永琪臉上的手,就要往自已的另一隻手上捏去。
兩手才剛相交,美麗的、含著淚花兒的大眼睛一閃,雙手改變了方向,飛也似地一把執起了他的一隻手,拉了過來,放到唇邊,口一張,對著手腕之處狠狠地咬了下去。
這一口咬的好重好重,好深好深,把這近三年來為他所承受所有思念、折磨、痛苦、猜疑、糾結、無奈、委曲借著這一咬盡數地發泄了出來,直到唇觸到了一絲血腥,才把鉻上了深深牙印的他的手放了下來,然後看著他笑了:“好了,我明白了,我清楚了,我不是在做夢,永琪,是你回來了!”
“小燕子,你相信了?不再懷疑這是夢了?”永琪捂著手,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隻是呆呆地問了一句傻傻的話。
“我早就相信這不是夢了,夢哪裏會有這樣的真實?”小燕子雙眸一凝,看到了他手上的牙印以及牙印上滲出的血絲,又看著他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表情,心中不安又略帶著幾心痛,緊張地把頭低了下去,卻又嘴硬地說:“你不許生氣,這是你欠我的!”
永琪心中一酸,再也忍不住了,手臂一伸,將她拉入了自已的懷中,緊緊地抱著,流著淚說:“我不生氣!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這樣的你,才是小燕子啊!小燕子就應該是這樣的啊!是,你說的對!小燕子,是我欠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是該咬我,你是該怨我!這種種的種種都是我造成的!小燕子,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補償你?更不知道遲到的我,晚歸的我還有沒有機會來補償你?”
“永琪,你鬆開我好嗎?”雖然貪戀著在他懷抱中的感覺,卻因為被他這般緊緊摟抱著而喘不過氣來而不得不說:“你把我抱的太緊了,我快無法呼吸了,你先放開我好嗎?”
“放開你?你真的叫我放開你嗎?”一絲痛楚襲上了永琪的心頭,手臂無力的鬆了開來:“原來,我真的來的遲了一步!你已經叫我放手了?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永琪,你在莫明其妙地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就聽不懂你的話啊?”小燕被永琪的話說的摸不著頭腦:“什麼叫遲到的你,晚歸的你還有沒有機會補償我?我從來都想過要你任何的補償的,隻要你來了,我看到你了,我就心滿意足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呀!”
小燕子又想到了永琪方才說的另一句話,臉有些紅了,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瓣,聲音輕到不能再輕,用自已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方才這樣子的對我,我心裏頭其實是好高興的,而且我盼了這樣子好久好久了,你怎麼會說冒失呢?我們之間這……這樣子還能叫冒失嗎?”
“原來你隻要看到我就已經心心滿意足了?別的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永琪痛苦地別過了臉,內心掙紮了好長時間,終於問道:“你……已經是班夫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