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相守，彩雲之南燕雙翔 三十四、意迷情亂
又癡癡傻傻地看了一會子小燕子香甜的睡容，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懷中的她，欠身抬臂，為她除去了雲鬢間的珠釵，將她緩緩地平放在鴛鴦枕上，任三千青絲漫散於臂間心頭。
“三千弱水，我隻取一瓢飲；如煙往事，卿最可憐！”喃喃而低語，訴與佳人聽，她那唇邊的一抹淺笑，可是夢見了巫山雲雨，神女今宵會襄王？
可我的神女啊，你此刻中此好睡，便得我有萬般憐惜，卻向何處汲？
側坐在床畔，握住了她的雙足兒，脫下了紅繡鞋，除去了白綾襪，纖細而白嫩嫩的玉足便躍然入目。
用雙掌包攏了小燕子的雙足，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那腳趾兒，笑著，瞑想著。
驀然間，指尖觸及了厚硬的東西，象是老繭。
心中略感吃驚，這樣一雙美麗的足，怎麼也會生了老繭？
略略地抬高了小燕子的一隻足，借著燭光看去，隻見她的五隻腳趾之間不但老繭遍布，更讓他吃驚的是她的足掌居然傷痕密布，縱橫交錯，雖是舊痕，但曆曆在目，讓人見之心痛。
再看另一隻足，亦是如此般模樣。
舊時的記憶襲來，想起那年隨著皇阿瑪南出巡的時候，在某處的山溪邊上歇息，自已與爾康、爾泰兄弟兩個看著不遠處小燕子、紫薇與晴兒三個如花少女赤著腳兒在踩水而玩耍。
當時的陽光暖暖的，青山綠水間陣陣的野花香兒撲鼻而來，讓人的心情也愉悅著，隱隱約約之中，那幾個女孩兒的對話聲傳了過來。
“呀，小燕子，你的腳上怎麼有這麼多的傷疤啊？是怎麼落下的？還痛不痛？”
“是啊，紫薇，我也看到了，你看，不但這隻腳底心有，那隻也有啊！小燕子，你是個女孩子呀，怎麼把自個兒弄成這個樣子？”
“我說紫薇、晴兒，你們這兩個人一個是濟南夏家的千金小姐，一個是宮中的正牌格格，你們兩人從小又沒吃苦，怎麼會知道江湖險惡啊？我很小的時候，被人販子騙賣給一家江湖賣藝的，這些傷疤嘛，是剛時赤著腳練走鋼絲時勒出來的，你們看，我的腳趾頭還長著老繭呢，當時嘛，還真是疼的要命，腳上常被勒出血......，啊，啊，啊，好紫薇，你不要哭嘛，這不是都過去了嘛，現在又不痛了！別哭，別哭，皇阿瑪還在那邊看著你，你的紫薇郎也在看著，別讓他們以為我這個還珠格格在欺負你這個小宮女喔！我跟你說啊，我這個就叫做你們說的什麼因什麼禍得了什麼福，我如果沒有小時候在那個地方呆過，我的輕功也不會練的這麼好的，我也不可能會代你去闖木蘭圍場。”
“噓，小燕子，你輕聲點，紫薇，你也不要哭了，別讓皇上見著了起了懷疑之心。如今，你們兩個的身份可還不是可以表明的時候。”
那個時候，煩瑣事太多，雜念太重，又整日裏擔心著皇阿瑪的安危，擔心著小燕子會闖禍，也沒有把這些對話放在心上。
可今日，在這洞房花燭之夜，眼前一切塵埃落定，卻有一種酸楚不約而來。
小燕子，你的過去，你的小時候，倒底受了多少的苦啊？我隻恨我自已為什麼不早些與時相識，這樣也好讓我可以早些保護你。
也許，如果我們早些認識的話，我的身份也就不是一個阿哥了，那麼，我們之間還會有現在嗎？
但是，我寧可我們沒有現在，我也不想讓你吃這麼多的苦！
可是，又可是，如果，又是如果，我們沒有今日的話，我現在又在何處？你現在又是何人？
糾糾纏纏無法釋之，頭卻由著心兒再度低了下去，嘴唇印上了腳趾頭，一個個親著，吻著，最後停在那些個舊傷痕上，眼角濕濕地，男兒之淚不由自主地滴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足心，潤濕了傷痕。
驀然間，小燕子的足抽動了一下，又停止了。
眼可及處，她那緊閉著的眼簾之上，長長的睫毛之間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兒。
小燕子的眼睛慢慢地張了開來，四目相交，開口說道：“永琪，你哭了，為什麼？”
“小燕子，你醒了嗎？我看到你腳上的舊傷，我的心好痛，我忍不住為你哭了。你，不會又笑我婆婆媽媽的，不象個男子漢所為吧？唉，如果你真的這樣想，也沒有關係，在你的麵前，我寧可婆婆媽媽地不象一個男子漢！”
“不，永琪，你是個男子漢！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好的！沒有誰可以比得上你！你是我的英雄！”
小燕子帶著哭聲猛然起身撲向了永琪，卻把沒有準備的他撲倒在錦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