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盡夏至,卻如秋風甚無情 十、身世之謎
乞顏無霜見永琪與小燕子方才明明是說了要與自已一同去救莫離,一轉眼卻因晴兒的幾句話改變了想法,簫之遠也沒有再出來表個態,不由得黯然而長歎。
離兒,在他們的心中終究是輕的!小燕子情有可原,永琪,你卻實在不該這樣啊,你就算是一定要去,我也不會讓你為了離兒而壞了你與小燕子的夫妻感情,因為,這是離兒最不想的,若是我勉強了你,離兒一定會怨我,她一定又會自責,一定又會難過了。
永琪,我要的隻是你的態度,好讓離兒可以寬慰些,她一定會笑著對我說:“無霜哥哥,我沒有愛錯他,他的心中還是有著我的。”
可是,你連這一點也做不到。
你負盡了蒼生,卻獨不負一個小燕子,你是天下最懂情的男子,卻也是最無情的男子!
乞顏無霜大是後悔自已這次不該來大理,不該來送這封信。
想明白了,去意更濃,乞顏無霜嘴角莞然:“二嫂,多謝你的美意。但是我想你們的這封信我還是不需要了。這封信萬一若是落入了他人之手,對永琪和小燕子也是沒有好處,就不必連累他們了,更不必為難二嫂了。離兒的命在天,就算是要與天爭一爭,無霜也自去想辦法。”
饒是晴兒素日裏冰雪聰明,一時之間卻猜不透他話中的意思,猶自對著他說道:“無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對莫離姑娘有任何的成見,哪裏就為難了呢?”
“她是朱家的女兒,二嫂有些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嗬嗬,是大家都有些想法吧?”
“無霜,她雖說是朱家的女兒,是她殺了我的阿瑪,但也是我阿瑪滅她朱家的滿門先,算是……算是扯平了罷了!而且我也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如果可以憑我的一點兒力量能救她的生命的話,我還是願意的。”
晴兒這下子算是完全明白了乞顏無霜的話了,心說,無霜,你何必執著於此?又何必心生埋怨?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明白了這朱家之人曾經在有意無意間給我們蕭家帶來了多少的麻煩啊?這滿屋子的人,都不想再見朱家的後人了啊!就連爹,他的心思我也是猜得出的,他自然也是不想永琪和小燕子回去的。
若沒有朱、童兩家,蕭家何至於有了滅門之災?簫劍與小燕子何至於從小就失去了親生父母?我…..我又何至於成了孤兒?就是連永琪,也居然會與朱家的女兒扯上了關係!看來,這朱家的人與事,對於我們蕭家所有的人來言,都是場惡夢啊!
衡量了一下,晴兒把心一橫,想,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快刀斬亂麻的,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罷了。
“隻不過她若是好了之後,以後什麼書信啊,帕兒啊之類的的就不要再捎過來了,我們蕭家與朱家的恩恩怨怨已經有二代了,也該到了了結的時候了,不要再對第三代造成什麼影響了,如今,我們家好不容易才有現在這個局麵,我的陽兒也慢慢大了,可再也經不得什麼事情了。若是……若是莫離姑娘最終還是逃不了命數,我小小的大理蕭家亦是無力回天。無霜,信我會寫好的,永琪和小燕子也會寫上他們的名字的,不管這封信會不會落入他人之手,也不管這封信可不可以幫到莫離姑娘,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你與簫劍是一輩子的好兄弟,不能為了一個對於我們蕭家來說不重要的,不相幹的人壞了你們的兄弟之情。無霜,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話,更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晴兒先在這裏先謝過你了。”
說罷,晴兒便對著乞顏無霜福了一福。
“二嫂,你不要這樣,無霜受不起。”乞顏無霜袍袖輕輕一展,便阻了晴兒這一禮。心頭早已結冰,好一個晴格格,好一個蕭家的長媳啊!
在晴兒剛提出與永琪、小燕子一齊寫信給乾隆之時,乞顏無霜心中還存著滿滿的感激,到了現在聽了她這樣輕描淡寫到了冷酷之極的一席話,心象是被剜了一刀一樣,象是從來沒有見過眼前之人一般看了晴兒好一會子,腦子一發熱,把一來大理,在裕親王夫婦牌位前早就想說,卻又瞞下了不說的話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二嫂,你不虧是從小生長在宮中的格格,你說話做事自然是不會有錯的,麵麵俱到,都在情理之中。但是,你不可以這樣說離兒!她不是什麼不相幹的人,她才是你血緣相連,未出五服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