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盡夏至，卻如秋風甚無情 二十一、生死一線（上）
“我若是再自稱是個浪跡江湖的小生意人，五阿哥一定心有不甘的。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們，便就是蜀中齊家堡的堡主。川地有兩大堡，齊家堡與唐家堡。自然，象五阿哥這樣不常在江湖走動的，是不會知曉的。”
一隻飛蟲落到了齊千霽的衣襟之上，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懶懶地說著：“我與兩位倒是沒有什麼過結，而且也打心眼裏欣賞著兩位的俠義。隻不過你們不該是乞顏無霜的朋友，等你們到了陰曹地府，要怪就去怪乞顏無霜好了。至於為什麼要費這般多的心機來策劃此事嘛，哈哈，我不妨告訴你們，若是齊某要殺你們，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是，輕易能做得了的，有什麼趣味？我隻是想讓你們嚐嚐，交了心之後一點一點地發現被朋友欺騙的滋味是如何的？”
“你變態！”小燕子憤而出聲：“原來你是無霜哥哥的仇家！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打不過無霜哥哥，這才來算計我們！好啊，你殺了我們吧，看無霜哥哥和我哥會不會找你報仇？會不會將你碎屍萬段？有種你僦馬上殺了我們，我小燕子眉都不會皺一下。”
“我打不過乞顏無霜？”齊千霽指尖一捏，將衣襟上的飛蟲撚了個粉碎，抬起頭來直盯著永琪與小燕子，瞳孔閃爍著嚇人的血紅色：“若不是我答應了一個人絕對不會傷害乞顏無霜，我早就讓他死上千百回了！他號稱公子無雙，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他也配稱無雙？他是無雙？那我算什麼？”
最後的一句話，齊千霽說的很輕很輕，輕到隻有他自已聽得到，落在小燕子的眼中，隻是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還以為他在說更難聽的話咒罵著乞顏無霜。
“不許你汙辱無霜哥哥！別以為你跟他長的象，就想搶無雙公子的名號，以你這種小人，給無霜哥哥提鞋也不配！無霜哥哥是多好的人，他從來都不曾做過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你有什麼理由恨他？這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為什麼要讓你們一個如神仙，一個象魔鬼的人長的一模一樣？”
既然是逃不這一劫了，倒不如激怒了他，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這齊千霽的真實功夫怎麼樣又沒見識過，說不定還能僥幸取勝也說不準的。
齊千霽眼底的血色越來越重，怒到了極點反而笑了：“看來小燕子妹子心中有諸多的不明白了，看在我叫了我幾日千霽哥哥的份上，我便盡數告了你我恨乞顏無霜的理由吧。”
“我與乞顏無霜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對頭，我與他兩人最後隻有一人可以存活於這世上。但我設計陷害你們，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雖說行事隨性而為，從不顧及到他人的想法，但我是堂堂齊家堡的堡主，隻為了我與乞顏無霜是天敵而來對付你們，也非我所為！我恨乞顏無霜的始亂終棄！有一個女子，打她一出生，我便視若珍寶，連她的一根手指頭我也不忍去傷害，卻被乞顏無霜傷的遍體鱗傷，有家不能回。她不許我傷害他，那好啊，我便傷害他身邊的人，他所有想珍惜的人。我讓他痛苦，我讓他嚐到什麼叫回天無術！”
頓了頓，齊千霽看著永琪又說：“就連你的那個老相好莫離，我也在她的藥裏下了手腳，所以她的傷才會久治不愈。每次我得知乞顏無霜屢恨自已不能救他的妹妹時，我真高興！隻是可惜了我那嬌滴滴的朱家小妹妹，說倒底，在她的小時候，我也是疼愛過她的。要怪，也隻能怪莫離得了乞顏無霜太多的憐惜！他的所有憐惜，隻能給一個人！莫離分去了他的心，所以，她也不能活在這個世上！怎麼樣，五阿哥，你現在是不是也很痛苦啊？對了，你怎麼會痛苦？你原本也不是個好東西，拋妻棄子，薄幸無情，你與乞顏無霜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一個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不愛娶什麼？娶了就不能丟下，愛了就不能負！你負過三個女子，所以，你也該死！”
“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請動手吧！別再玩這貓捉老鼠的把戲了！我看不起你的惺惺作態，你不是恨天下薄情的男子嗎？我承認我薄情了，這輩子，我注定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注定要負欣榮、負莫離，但又怎樣？我不負小燕子！對於小燕子，我問心無愧！來啊，把我的命拿去啊！但你必須讓小燕子走！我的薄幸與小燕子無關，你如果還算是一個男人的話，就不要為難一個女子！”
永琪戀戀不舍地將小燕子緊緊地摟入懷中，隨後放開，昂首挺胸，對齊無霽道：“放我的妻子走！我就自刎於劍下，不勞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