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幾度,盡化離人千行淚 十六、唐門罌粟
“我阿爸既然下令全麵禁了銀珠粉,民間居然還會有私藏者?”慕沙頭一揚,哼了一聲道:“真是膽大包天了!快說,此人是誰,本公主立即去捉拿了來。”
“八公主有所不知,這個人可以提煉及擁有銀珠粉是國王破例允許的,不算是違反了王令,所以八公主捉拿不得,隻有去求之。”
醫官慢吞吞地說著,可把慕沙給急得不行,一把抓了這老頭的前襟,瞪著眼睛喝道:“還不快點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八公主請放手,老臣說便是了。”醫官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說:“這是個秘密,國王不許大家說出去,怕的就是那些上了癮的貴族們找上門去,給天女招來了麻煩…..”
慕沙聽醫官一說“天女”兩字,放開了他,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唐姐姐啊!這下我也用不著去捉去求了,唐姐姐自然會給我的。隻是我不明白唐姐姐要銀珠粉做什麼?難道她也好這一口不成?”
邊說著話,慕沙人早已衝了出去,站在門口叫道:“快去備馬,本公主要出宮。”
貼身侍女極為不解地問:“八公主,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宮門早已落了鎖,沒有國王人命令,誰也不敢開鎖,公主忘了麼?”
“喔,是我急糊塗了,忘了宮門已經被鎖上了。聽著,明天宮門一打開,你叫人把我的馬帶到宮門外候著,別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我阿爸。”
倚在門邊,又遠遠地看了一眼在床上不知是昏迷未醒還是睡著了的爾康,慕沙的臉上紅雲又起,連吩咐醫官和巫醫們的聲音也變得比以往不知溫柔了多少。
“好好地照顧著天馬,等他好了,本公主必當厚賞你們。”
這一夜自已是睡得極不安穩,輾轉難眠地好不容易挨到了天色微亮,算著宮門也該打開了,慕沙便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也不對侍女交待一下,就自去宮門口找著了自已的馬,直奔城外十裏之外中國四川唐家在緬甸的莊院而去。
快馬如飛,踏風而行,晨曦在前方漸漸絢爛,一輪紅日緩緩地升起,一掃了慕沙這一個月以來心頭厚積的陰霾。
看來今日是個好天氣,叫人心情好生的舒爽。
越是接近唐家的莊院,迎麵撲鼻而來的花香味越濃。眼可及處,盡是一望無際的搖曳生姿的罌粟花田。
從小就看多了這種妖嬈的花,慕沙平日也隻當成尋常之物,如今看在眼中,卻覺著如此的美麗。
罌粟花啊,人人都說你有毒,會惑人心誌,但在我的眼中,你卻如此聖潔的。
因為,你會救他的性命!他會為你而重生!
罌粟花啊,我為你驕傲!
歡樂從心底發了出來,慕沙加緊策馬,衝開尚未散盡的薄霧,朝著近在眼前的莊院大門衝去。
天女唐瓔珞在緬甸是個神秘之人,傳說中她遍身是毒,可在談笑間殺人於無形,所居的莊院附近是禁地,無人給接近,唐門弟子平日裏對外界鬆懈了警戒,冷不防見一人一馬衝了過來,皆吃了一驚。
“誰人大膽闖莊!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是八公主,唐姐姐在嗎?”
慕沙盡管膽大,也怕唐瓔珞從中國帶來的唐門弟子給自已一把毒沙,白白地皮肉受苦,便開口表情了自已的身份。
“原來是八公主到了。有霧,看不清,八公主勿怪!”為首的弟子收了手中的兵器,不卑不亢地見禮,陪同著已經下了馬的慕沙進莊:“八公主請,小姐和姑爺估摸著也起來了,待我去請來與八公主相見。”
“喔,姐夫也在?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日剛到。”
“這次給我們緬甸帶了什麼好貨物?”
“不過是些日用之物,已運到商號去了。姑爺和小姐選了最好的,原本想過幾日在下送到宮中,不想八公主來了,也省得在下跑一趟。在王宮嘛,在下是最不願去的。”
唐門之人雖說在緬甸有著特殊的身份,連猛白也讓著三分,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對自已說話過。
慕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以前也見過,但沒有留意的弟子。見他年不過三旬,長著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問:“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時候從中國過來的?”
“我叫木英,二年前才來的,八公主請。”
木英?
真是人同其名,沒有一絲兒的出奇,可為什麼會讓自已的異樣的感覺?
正在尋思之際,唐瓔珞和齊千霽得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