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何教處處盡無奈 二十七、樂滿客棧
這一夜,兩人睡得自是極香,直到樓下傳來了許多人的說話聲,這才驚醒了過來,發現天已微亮,知是到了要出發的時候了,怕大家等久了,便匆忙起身。
紫薇穿戴齊整之後,見爾康還賴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已微笑,嗔道:“你怎麼快不起來啊?別賴床了好不好?快些兒下去洗漱吧,別的不說,你也該去向阿瑪請安呀!你昨兒又是瘋癲又是昏睡的,阿瑪可是為你擔心極了!也不知阿瑪昨兒晚上有沒有睡好?”
“紫薇,我可不是賴床。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出門?”爾康指了指自已光(和諧)裸著的上身,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好好的中衣,昨天晚上都讓你給扯的不能穿了,現在也不說丟到哪去了?你總不能叫我光著身子隻著一件長衫的吧?你舍得讓我被人看了去嗎?”
“你…….”紫薇氣羞極了,明明是他自已急吼吼地扯破了中衣,這會子卻怪到了她的頭上?
想著他這個樣子也實在見不得人,便不去理他的顛倒黑白,自去了東倒西歪的屏風處撿起了他丟在地上的中衣,一看,也實在穿不得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顛鸞倒鳳,紫薇臉發燙,心加速,心想著要怎樣開口去向簫劍再討一套中衣來。
門被輕輕地敲了幾下,緊接著傳來小燕子的叫聲:“紫薇,你起來了嗎?”
“哎,我們都起來了。小燕子,你等一下喔,我這就來開門。”
閃身出來,橫了爾康一眼,以目示意警告他蓋緊了被子,掩好了身子,然後打開了一道小小的門縫,笑道:“小燕子,早!”
“不早了,就等你們兩個啦!”小燕子吃吃一笑,也不往裏頭看,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紫薇:“這是永琪讓我送過來的,還是我哥的。永琪可說了,這會子爾康用得上。”
說完,又指了指放在腳邊的一小木桶熱水,說:“你們趕緊著洗臉吧,別讓我們久了!永琪說了,越早離開這個鬼地方越好。我走了,在下麵等你們。”
小燕子說完就偷笑著離去了,紫薇看了看身中之物,原來又是一套白色的中衣,心中默默謝了,然後回到了床邊,侍候著爾康著上了,又為他著上了簫劍的外衫,扣好扣子,然後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好個風度翩翩的福家大少爺!”
“多謝大少奶奶誇獎,隻不過你是在誇為夫我,還是在誇這衣衫呢?”
爾康調侃地回了她一句,在她的臉上偷了一口香,想了想,轉過身去伏身伸手從枕下取出了紫薇先前放在下麵的玉佩,重又掛在了她的脖頸之中,然後笑道:“大少奶奶,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本大少爺的身上,而忘了我們的信物喔?”
“哎喲,我還真地差點兒把玉佩給忘了呢!還好,讓你給發現了。”紫薇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了一聲“萬幸”!
“爾康,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把玉佩放在枕下的。”
“昨天你在洗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當時,我就明白你把玉佩放在枕下的緣故,你是想讓我重新親手為你掛上對不對?”
執起她胸口的玉佩細細地看了看,爾康發出了一聲感概的歎息:“玉啊玉,我終於又看到你了,終於又有機會親手為紫薇掛上了!紫薇,人玉二合,從此就當是我的新生吧!”
“爾康,這不隻是你的新生,也是我的新生。”
是啊,總以為今生緣盡,卻不想還可以執手相看笑臉以對!
“新生”兩字,此時賦予了生死相隨之新意,回首往事,卻如恍如隔世,從此縈於心頭,行一步,歎一聲;歎一聲,慶一回,慶一回,念一句,但願從此不分離,但願人間歡樂多!
攜手下樓之後,夫妻兩個到了客棧的大堂間,見到了福倫,雙雙跪在了老父親的麵前行了自爾康離開北京出征之後還是第一次兩人一起向福倫的請安之禮。
福倫眼前泛著淚光,端坐於上方,實實地受了失而複得的大兒子與大兒媳婦的這一禮。
“阿瑪,不孝的兒子回來了!讓阿瑪為了爾康奔波勞累,是爾康的不是!以後,爾康隻有更加地孝順阿瑪與額娘,以報雙親大人為兒子所付出的萬分之一!”
重重地磕頭,再磕頭,每磕一下,地上必多了一滴淚,抬起頭來,卻是臉上帶笑地叫一聲“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