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今生,花好月圓笑春風 二十八、此情可待(中)
“爾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嘛,你明白的!哈哈,大家夥也都明白的。說下去呀,別在這緊要關頭打住了啊,反而讓我們往別處想了。”
福爾康捉弄的話,說得班傑明更是不好意思往下講。
“斑鳩,你說啊,我也好想知道你究竟在什麼時候認出她就是慕沙?倒底是在換衣服之前還是換衣服之後?”
“小燕子,你也跟著起哄?別老說什麼換衣服不換衣服的行嗎?在你心中,我難道是占人家女孩兒便宜的人?”
班傑明氣惱地瞪著小燕子,心說,別人不知道我的為人,莫非你也不知道嗎?我如果是這樣的人,早在那一年夜的蒼山我就得到了你,何必會扯出後來的許多事來?
“我當時糾結了好長一會子,最後還是對自已說,師父說的對,隻要不把她當成一個女孩子,給她換下濕衣裳又何妨?我這是在救人!當我……當我為她除去了濕衣之後,不經意間看到了的傷疤時,我就吃了一驚,忙去看她的臉,這下子我可是完全嚇倒了,天,原來她就是我曾經救過,也差點兒因她而成了猛白刀下之鬼的慕沙?那一刻,我真的是手足無措了,閉眼胡亂地為她換好了衣衫,逃出了屋子。”
“師父見我不對勁,詢問我原因,我瞞不過,隻得將真相說了。師父聽後隻說了一句:‘命也!緣也!’之後,就令我不可再以真麵目出現在她的麵前。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對她充滿了好奇,她不是猛白最心愛的女兒嗎?她為什麼要到茵萊湖投湖自盡?”
“她醒來之後,見身上穿著男人的衣衫,果然是又羞又急,逼問師父是誰換的?我躲在屋外偷聽,聽從不說謊的師父編出了請山下的阿婆來幫她換下衣衫之類的話,笑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到了第二天,師父打算送她下山,誰知她賴著不肯走,非要跟著師父學武功不可。師父實在是拿她沒轍,隻得又把我推了出去,命我扮成了他的模樣,自已躲到深林中去了。”
“我隨口問她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想不開之類的話,實則是為了敷衍了事,想著越早打發她離開越好,眼不見為淨,免得又讓我想起她父親的不守信約,白白地給自已氣受。”
“誰知道她卻因為我這一句而哭的很傷心:‘老人家,我叫沙沙,是阿瓦一個大財主最小的女兒。我阿爸有好多個妻子,我的阿媽是大老婆。可我阿媽年紀大了,不漂亮了,我阿爸不喜歡我阿媽了。不過我阿爸卻很喜歡我,我阿媽這才沒有受到我阿爸別的妻子們的欺負。我也很為我阿媽爭氣,我的書念的最好,武功也比別的哥哥姐姐們好,我阿爸不管去哪都會帶上我。但是,在八月初九的那一天,我為了救我阿爸被壞人的毒箭給傷了,後來,性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我的武功沒有了,一點內力也使不出,身體也時好時壞的,再也做不回過去的我了。一開始的時候,我阿爸還象以前一樣待我,常常來看我,到了後來,我阿爸看到我和我阿媽天天哭,也煩了,隻說事情忙,十天半月也不來一次。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們本來就妒忌我,看到我失了我阿爸的寵愛,個個來雪上加霜。最壞的就是我阿爸第二個妻子生的兒子,時不時地來嘲笑我。前天,他居然說要和我比劍,如果我輸了,就乖乖地帶著我阿媽離開家,把大老婆的位子讓給他的阿媽。現在的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呢?我不想讓我的阿媽因我而被趕出家門,就一個人來到了曼德勒。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茵萊湖邊,想著如果我死了,說不定我阿爸會想起他曾經喜歡過我,會因些對我阿媽有些憐憫......’”
說到這,班傑明看了看永琪說:“我以為這樣的事情隻有紫禁城中才會發生,想不到緬甸這麼小的一個國家也會有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
“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永琪心有同感,對慕沙徒生了許多的同命相憐之情,對班傑明說:“我想,你在聽完慕沙的故事之後,一定想到了我,也一定同情、憐惜了她,然後,你就幫她恢複了內力,然後又指點了她的劍術,讓她回去打敗了她的哥哥是嗎?”
“永琪,我的心事自然是瞞不過你的,我們一起在紫禁城中度過了多少的歲月,愉妃娘娘的深宮獨守,你為了你額娘的發奮圖強我都是看在眼中的,因為你,我十分了解與同情她的處境。再想到她會內力盡失也是我當時隻給了她大半粒的解藥,她體內還有些餘毒未清的緣故,我心中更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