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怎麼舍得你離去?-----欣榮番外(
果然,在見到綿億之後,勾起了他心中所有的父愛!
我知道,這種父愛太多的是隻因他自認為欠著綿億。這實在是太可笑了,既然都不要了這個孩子,何必又施舍出濃濃的親情?
他以為,這匆匆一聚的父子親情,可以彌補綿億這一輩子沒有阿瑪的疼愛嗎?
我冷眼旁觀著他的所作所為,如果這樣做會讓他的心中好過些,我也不會攔著他,反正我在他的心中已經成了一個不講理的女子,那我就成全他,帶他去見額娘。
見了額娘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自然是與我想象中一樣的。隻是當我見到他痛苦的表情時,我的心再也無法硬下來。
於是,我又編織了一些美麗的謊言,我對自已說,欣榮,你之所以會這樣做,不是因為你還對他存有幻想,你隻是不想讓額娘更傷心,病得更重罷了!
燕窩風波之後,我更確定了他是不會留下來了,因為小燕子已經成為了額娘心中的死結了,額娘不可能會接受小燕子的。這一點想必他比我更清楚。
所以當他不舍地看著起身欲往佛堂而去的額娘,說出“額娘,您多保重!”時,我就收起了才放鬆了一點點的心,與他一路回到了原本是屬於他,而他卻一日也沒有住過的院子中。
我的綿億不了解他的阿瑪與額娘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現在正在發生著什麼?失而得複的父愛使得綿億好興奮,我從來都不曾看到過這孩子有這般的高興。
我不敢去看他們父子相融的情形,轉身去挑燈花,卻又被煙迷了雙眸。
眼睛的疼痛抵不過心頭痛楚,我暗自罵自已,欣榮,你能爭氣點嗎?不是已經決定當他沒有回來過嗎?不是已經告訴過自已一定要保持著最後的尊嚴嗎?
可他卻是真實在在這個屋子裏,離我這麼近,近到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還有他好聽如魔咒般的笑聲。
我要怎麼才可以逃離他無心撒下的網?也許隻有見不到他的人,聽不到他的笑,我的心才會真正地得到解脫。
可是現在,我又能逃去哪呢?何況我的綿億還一手摟著他,一手摟著我,叫一聲“阿瑪”,又叫一聲“額娘”。
恍惚之間,我又有些情難自禁了,如果永遠可以這樣子,該有多好?如果時間可以定格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有他,有我,有綿億,我們一家子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他可以不當他的王,我也不要做這個妃,隻要我們一家子永遠守在一處兒。
可惜,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罷了。當他答應了綿億會守在綿億的身邊直到綿億睡去時,純真的孩子笑了,握著他的大拇指進入了夢鄉,我知道,他就要走了。
額娘與綿億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留下他。
在他的心中,他所謂的愛情,所謂的自由比大清江山還要重要,何況是不堪一擊的親情?
“夜深了!”我走到了床前,看著熟睡的綿億對他說。
要走就早點走吧,如果再繼續下去,我怕我再也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已了。
“我可以再呆一會兒的。”他明白我的意思,輕歎了口氣,慢慢地從綿億的手中抽出了大拇指,把綿億的手放入被底,按了按被角,站起身來,對我說:“欣榮,這些年苦了你了。”
“有你這句話,欣榮什麼都不覺得苦了!”
永別就在眼前,我盡量放柔了對他說話:“別問我做這些值不值得,也別再為此又對我心生歉意,欣榮從小就受了庭訓,孝順額娘,撫養綿億是我的本份,我隻是在盡我的本份,與你無關。我是宮中的女子,我隻能做到這些了。你放心地走吧,隻是你以後還會偶然地想想我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唉,欣榮,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我要怎樣才可以彌補一點點對你犯下的所有過錯,盡管你不會稀罕我的這些彌補的。”
看得出他也感動了,他伸出了手想來撫我的臉,最後卻還是放了下來:“對不起,欣榮,是我負了你!”
我強顏一笑:“負了我一個人沒有什麼,隻要你以後不要負了別的女子就好了。”
這個別的女子我自然指的就是小燕子,想不到他聽了之後臉色微變,神情古怪,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我也沒有心思去猜他,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大膽地看著他,想把他的樣子牢牢地銘刻在我的心田。
他象是被我們看得又不安了起來,微微別過了頭,啞然而問:“額娘,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我走之後,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一愣:“你真的不知道嗎?你與福額附不是並肩作戰過許多日子麼?難道他什麼都沒有跟你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