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塞外綠枝傲秋霜---- 欣榮番外(十三)(1 / 2)

番外 塞外綠枝傲秋霜---- 欣榮番外(十三)

已經有整整十年,我都沒有聽到過蒙古那邊的任何消息。

當年知道我與羅布事情的人並不多,或許是他們出於一片善意存心瞞我;又或許,是羅布根本不想讓他人在我麵前到他而做出的安排。

這些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今年年近四十,我的兒子都到了娶妻的歲數了,我這個即將就要成為婆婆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想那些個兒女之情?

可就在一個月前,我的心又不合時宜的亂了亂,因為我聽說和敬姐姐與珠爾姐夫將帶著蒙古的幾位親貴來參加綿億的婚禮。

以愛新覺羅家與蒙古的淵源來論,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不知他會不會也會來?如果他真的來了,我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他?捫心自問,我其實還是想見他一麵,不知道現在的他還是否如十年前一般讓我無處可逃?可見了他之後,我真的可以裝做從來都沒有對他動過心思,隻把他與別的親眷一樣接待?

還是,我要避而不見?

我帶著這樣的複雜的心情盼了一天又一天,擔心了一日又一日,直到蒙古的人到來了,打聽到其中並沒有他之後,我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中卻有濃濃的失落滋生?

今天,終於到了綿億與思琪的大婚之日了,額娘與我天還沒亮都盛裝帶著綿億入了宮謝恩。

近年來,老佛爺的因上了歲數,行動不便,隻在慈寧宮中休養。雖說今兒高興,也隻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回寢宮去了,倒是令貴妃額娘陪著我們說了些喜慶的吉祥話。

皇阿瑪下朝之後,也過來與我們說說笑笑了好一陣子,又叮囑了綿億幾句,無非是成親之後就是大人了,要為祖宗的基業,社稷百姓多盡一份心之類的。

回到榮親王府之後,自然是忙忙碌碌的一天,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勞累,這是我兒子在大婚之日啊,我這個做娘的會累嗎?

到了吉時,綿億在東兒以及同輩的皇孫、阿哥們陪伴之下,先到柳家接了思琪再次入宮謝恩,最後迎親隊伍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榮親王府。

經過一係列的禮儀之後,我坐於額娘之下喝著思琪奉上的茶,發自內心地笑了。

二十年前的我也同眼前的思琪一樣,滿懷著初為人婦的緊張與掩不住的歡喜。隻不過,思琪與當年的我是兩般命運,我的新婚夜的悲劇不會在她的身上重演。

嗬嗬,看看我這個呆呆看著新媳婦的傻兒子就知道了。

熱熱鬧鬧了許久,在新人送入了洞房之後,十五阿哥帶著綿億的叔伯輩們回去了,王公大臣們也然後告別了,福家的人與所有關係親厚的人也離開了,最後隻有和敬姐姐和珠爾姐夫還留著。

我猜他們一定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難道是與羅布有關的?

我努力穩住了快了一拍的心,先讓已經成為了嬤嬤的眉兒侍候已明顯有了倦意的額娘前去安息,這才請了和敬姐姐和珠爾姐夫前去了我的院中小坐。

和敬姐姐已經五十出頭了,神態風韻還是如當年在北京時一般與眾不同。

因為彼此是最了解不過了,她也不與我虛與委蛇,坐定之後就直接說了話。

“欣榮妹妹,你的前十年是為了永琪而枉費了青春,後十年又是為了愉妃額娘與綿億操盡了心思,如今,綿億也成親了,你是不是該為你自個兒的將來考慮一下了?”

“二十年了,日子過的好快啊!”我笑笑說:“欣榮的將來就是盼著抱孫兒了,還能有什麼?姐姐的話,欣榮可有些聽不明白呢?”

和敬姐姐看了看我,笑而不語,隻把手中拿著的一個長形木盒放在了桌前,示意我打開。

“這是什麼?”我的心又狂跳了一下,遲疑著不敢去觸及木盒。

難道,這是他給我的禮物?

不可能啊,這十年來他都沒有帶來過一句口信,這會子怎麼可能巴巴地送來什麼禮物?如果是給綿億的賀禮,也該是直接送到宮中才是,而不是私相授受的。

“你打開看看就會明白了。”和敬姐姐平靜如舊地對我說。

她越是平靜,我越是不安,仿佛這麵前一尺多長的木盒就是羅布親王本人一般。

手微微抖著,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打開了木盒,一見之下,心中大亂,也顧不得還有珠爾姐夫在場,“啊”的一聲啊了出來:“天哪,這是我的帕子,原來他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