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還是適應不了沒了真氣的日子。
平步青雲的步法沒有真氣的調動,僅僅依靠步法的巧妙,也隻是比尋常跑路快一些。
李想看到了遠處一個個螞蟻在向自己奔來,越來越近,烏泱泱的人群已經把自己包圍了。
排開陣勢,列出天罡劍陣,重重劍影流動,颯颯劍光映在李想的臉上。
水思月捂著脖子上的大紅印子,艱難喘息著,心有餘悸地回想著師弟李想的怪異舉動,還說自己早就死了,可是自己明明活著。
王二麻子用他的一雙俏咪魚眼睛望著李想,提醒道:“就是他!傷了水師姐,你們可千萬別留情,一定要下死手啊!”
“還有,這邪修不知練了什麼邪門功法,真氣都被他吸進體內了,一定要打死他啊!”王二麻子昂著腦袋臉紅脖子粗地吼著。
“他是我師弟,應該是中了邪,打暈就行了。”水思月狠狠地瞪著雙臂揮舞、義憤填膺地說要打死師弟的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察覺到師姐的目光,肥胖如滾球的身體訕訕退後,抹著鼻子說道:“師姐,你看他,雖然是我們師弟,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失去的隻是一個師弟,我們還能有的可是生命啊!”
師姐瞪著王二麻子的目光更狠了,王二麻子趕忙閉了嘴,不說了。
舞著劍陣的道人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該聽誰的。
沒想到迫害師姐的還是師弟,現在的師弟都這麼強了嗎?一個疑問同時在眾師兄弟的心中生起。
為首的白衣道人,玉顏白發,唇紅口方,不疾不徐地說道:“先不管這些,把這小子拿下再說,還有要注意他吸收真氣的詭異能力。”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李想一個閃步往縫隙處奔去,重重劍光輪轉起來,將每一條生路都封死。
李想重新退回了原處,麵容逐漸凝重。
劍陣包圍圈一點點縮小,向李想靠了過來。
李想一時間對自己的懷疑提出了質疑,這些東西都是邪祟嗎?怎麼都是印象中的師姐師兄,還有這劍陣也是自己最熟悉的。
破綻,稍縱即逝!至於心中的疑惑,那得等自己逃出去再說
劍陣越近,留給布陣人的反應時間就越短,李想欺身至一個頭發稀疏,嘴角邊有顆痣的小道士身前。
數十道劍氣向李想湧來,全身上下被劍刃崩傷,頓時皮開肉綻。
在滾燙的熱血之下是一張堅毅的臉,雖然皮膚是山裏娃常年頂著太陽勞作的黝黑,頭發亂糟糟,因長期缺失營養而瘩了叭嘰,呈現出焉了的淡淡菜黃色。
運轉劍陣的所有師兄弟全都被眼前找死的李想嚇得呆住了。
“媽媽呀,我們隻是想打暈你,你卻想讓我們背負殘害同門的罪名啊!”頭發稀疏,嘴角有顆痣的二蛋小道士一把鼻涕一把淚,雙腿直打顫地盯著死死抓住自己手中劍刃的李想。
鋒利的劍刃嵌進了李想的手掌血肉內,這是在這天罡劍陣內,不斷變化的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方位中,找到的唯一生路。
劍陣中所有的劍氣以二蛋為中心朝李想射來。
“你們快收了劍啊!難道真要鬧到出人命嗎?”為首玉顏白發的白衣道人率先撤了劍,打碎劍陣。
其餘師兄弟也紛紛收劍撤力,隻有零星的劍氣打在李想身上,真氣都被他吸收,不過劍刃的鋒利讓他血肉翻飛。
李想絕不會放過這些邪祟撤劍的大好機會,在劍氣的衝擊下紋絲不動,雙手握住二蛋劍刃的手更緊了。
刺骨的傷讓李想整個人生疼,身體內不自禁地調動出吸收了水思月、王二麻子以及所有劍陣師兄弟的真氣,天罡劍陣被迫共鳴,被迫生成。
隻不過,這一次的布陣者、主導者都是李想。
李想看著被劍陣牽製的師兄弟,剛剛的情況他看清了,要不是他們收了手,自己會在劍刃風暴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