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是個壞女生,肯定會有一大片人點頭說是。
他們會說:你瞧瞧,林家那丫頭又出去打架了。嘖嘖,真是養了個逆子。
也會說:瞅瞅,林家那丫頭又喝的一個通宵回來了,肯定都被人作踐了幾次了。惡心
還會說:以後這姑娘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問題。呦,瞧你說的,就這了還會有人要?
往往這樣,通常會換來一大片嘲笑聲。
這個胡同裏的女人似乎都是等著看別人笑話的,誰家的男人外麵有女人了,誰家的女人自殺了都會成為她們聊幾天的話題。也許這些主婦們的生活調劑就靠這些來維持了。她們也愛好討論我媽媽,那個結婚就一年死了男人靠自己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我媽媽,林美美。聽聽這名字有多俗。我總是拿這個來取笑她,每次,她都會說:“不俗不俗,你爸爸喜歡。”
你信不?反正我不信,因為我沒有見過所謂的“爸爸”。
林美美告訴我,他是在一次集體鬥毆中被人連捅了十幾刀,當場斃命。
林美美說這些時,眼睛不是看著天,就是低頭擺弄手裏的活。她以為我看不見,看不見她就要奪眶而出淚水。
她一定很愛那個男人,要不怎麼會這麼多年不改嫁。
我對她的表現嗤之以鼻。可就算我再怎麼受不了,有一個事實我必須承認,我和林美美是兩個相依為命的人。
我從不叫她媽媽,從我記事起,我隻叫她林美美,她也不生氣,雖說家裏的經濟靠她做鍾點工,接些零活來維持。但她就是慣著我,我也自然接受。她總是喜歡在下班後,洗上一把臉,從那破舊的櫃子裏翻出她結婚時穿的禮服。她沒有婚紗,我那個爸爸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她穿婚紗。她穿上後在鏡子裏照來照去,仿佛能把自己看出一朵花來。她跟我說,剛結婚時,抱怨過爸爸為什麼不給她買婚紗,婚紗可是每個少女在變成人夫時最重要的東西。可後來,她再也沒有抱怨過,是沒機會了。
我不知道我爸爸叫什麼,我跟林美美一個姓,我叫林嘉易。
那天放學後,我正要出校門,被一夥太妹給堵了。她們為首的我認識,是外校一混混老大的馬子。叫梁甜甜。鼻梁上打著一孔,黑的嚇人的眼圈,低胸超短裙。真是奇葩。梁甜甜推了我一把,臉都要撅到天上了:“林嘉易,你最近挺牛的嘛,見了我們也不問候,怎麼個意思啊你。”
我輕蔑一笑:“什麼怎麼個意思?你要怎麼個意思?”
梁甜甜一聽,直接揪住了我的衣服,上來給了我一耳光。
“啪”
“就這意思,你懂了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熱。我笑了笑,隨即扔下書包,直接上去揪住了梁甜甜的頭發。
“啊!!”隨著梁甜甜大叫一聲,另外幾個太妹也一擁而上,一夥單挑我一個,我自然落下風。混亂中不知誰踹了一腳梁甜甜,隻見她立刻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腹部正在大叫。我抬眼看去,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正在從地上背起自己的書包,走到梁甜甜麵前,梁甜甜嚇得坐在地上不敢出聲,看樣子剛才那一腳有夠厲害的。
“一夥打一個,也不嫌丟人!”那女生開口了,然後她看了看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