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個把時辰,店家便是點頭哈腰的來告訴子淵饅頭已經準備妥當了。
子淵起身點了點頭,道:“跟我走吧。”
子淵手一揮,於是兩個小二推著木車跟著子淵出發了。
“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夥計甲擦了擦汗,繼續努力的推著小木車。
子淵轉身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兩位小二,一時間笑了笑,道:“我們去城南。”隨即子淵轉過了頭,大步向前走去。
“城南?莫非公子你要這兩千個饅頭是為了?”夥計乙有些吃驚的看著子淵,一時間眼裏也是泛起點點震驚。
子淵笑而不語。
不過一會兒他們便是出城來到了城南,城南極為荒涼,無論土質空氣都不太好,到處一副落魄的樣子,很多年前這裏還是極為繁華的城外集市,這裏乃是當年辛家的大宅所在,因為開罪於城主,被族滅,而繁華無比的這裏也是漸漸的蕭條了下來。現如今這裏乃是出了名的乞丐聚集地,乞丐們都聚集在這裏,這裏也是整個緋東地域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之一。
“媽媽,媽媽,您醒醒。”一個男孩兒推著躺在地上的母親,這位女子雙唇已然泛起重重的白色,顯然不知多少時日沒有進食了,子淵頓了頓,看了看這位母親,一時間心卻是顫了顫,自己的母親自己可曾看見,子淵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女子咳了咳,睜開了她那渾濁的雙眼,看了看眼前的孩子,有些莫名的東西從她的眼裏滑落了下來。“吾兒,娘對不起你,不能讓你吃飽飯,都是娘沒用。”說著,她有些無力的拍打自己起來。
“娘,吾兒不餓,吾兒不餓。”男孩的聲音伴隨著他肚子咕咕的聲音一起混雜著傳了開來。
子淵眼角微濕,把手往木車上一伸,拿了幾個饅頭,緩緩的走了過去,遞向了這對淒寒的母子,女子仰頭看了看子淵,那是一掌帥氣英俊的臉,而且不知為何,看見他的笑容總感覺猶如沐浴在溫柔的陽光之下,說不出的舒服。
“吃吧,餓了吧。”如天籟一般的聲音緩緩的蔓延開來,包圍著這對母子。
男孩兒沒猶豫,很慌張的搶過饅頭,張嘴準備咬下的時候愣了愣,他緩緩的閉上了那渴望進食的嘴。男孩兒笑著轉身看著他的母親。
“娘,你快吃,你都四天沒吃東西了。”說著他把饅頭慢慢探向女子的嘴。
子淵微微閉了閉眼,向自己懷裏窸窸窣窣的探索了一番,在這對母子身後留下了二三十枚紫天幣。他緩緩的起身,伸了伸手示意繼續前進。此時夥計甲擦了擦微潤的眼角,哽咽了一聲,繼續推上木車。
當子淵三人走到了這裏的中心的時候,鮮熱饅頭的香味幾乎是傳遍了城南,整片地域都沐浴在饅頭的清香中,大批大批的乞丐緩緩的聚了過來。子淵頓了頓,看著周圍人群那異樣的目光,子淵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們每人來領三個饅頭吧,我在給你們一些錢財,你們有想法的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自力更生吧。”子淵看了看這些或殘疾,或病弱,或頹廢的人群。
一時間乞丐們哄的圍了過來。
“別急別急,都有都有。”夥計乙大聲喊了喊。
乞丐們熙熙攘攘的拍好了隊,好像在害怕由於自己的不聽話使得他們不給自己吃的一般。子淵看著眼前的乞丐,歎了口氣。若不是走投無路,誰人願為奴乞?他仰頭看了看天,我越來越迷茫了,究竟是人錯,還是天錯,或者說錯的是世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