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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麗絲坐在薩克什市一條繁華商業街邊的咖啡館裏,她的身邊坐著盧卡斯,他的那個機械呆板的樣子幾乎和提線木偶沒有區別,她看著他,他現在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西格圖軍人,而使他擁有這個身份,對於賽麗絲來說,是一樁輕而易舉的事情。
三天以前,她順利地完成預定的任務,回到了西格圖共和國。在威格蘭航空港,她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她的頂頭上司薩倫姆.格裏多將軍親自到航空港迎接她,熱情的擁抱和簡短的交談之後,薩倫姆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盧卡斯,他向她打聽盧卡斯的事情,她沒有掩飾盧卡斯的身份,也沒有掩飾他被強行帶到這裏的事實,這些事情她即便不告訴薩倫姆,梅格斯也會告訴他的,與其讓薩倫姆從別人的嘴裏得知這一切,不如由她自己坦蕩地說出來,這樣反倒不會引起薩倫姆的猜忌,與此同時,她也強調了她和盧卡斯之間的特殊關係,“他是我童年時期的朋友。”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讓薩倫姆確信她將盧卡斯帶在身邊僅是出於少女時期沒有了解的情愫,而並非其他的什麼目的。
薩倫姆顯然沒有起疑心,他眯著眼睛看了看賽麗絲,又看看她身旁的盧卡斯,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微笑,“賽麗絲上尉,我還以為你不會對任何男人動感情呢?”
賽麗絲的臉紅了一下,微笑著回道:“您要是那樣想的話,就大錯特錯了,將軍。”
薩倫姆大笑起來:“不過這樣一來,軍部裏要有不少上將少校黯然神傷了,話說回來,你準備怎樣安排這個人呢?”
“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想讓他成為西格圖的軍人,然後讓他跟在我的身邊。”
薩倫姆臉上的笑意褪去,他的神情嚴肅起來,“這並不符合規定,上尉,我無法同意這樣的請求。”
“將軍,我明白您擔心的是他的忠誠問題,但是他處於納米蟲的控製之下,沒有人能夠擺脫納米蟲宿主的精神控製,”賽麗絲以前從沒對任何人用過這樣柔和的語氣,“我僅僅是希望他能夠隨時陪伴在我身邊,對您和軍方來說,這不會有任何損失。”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軍部完全地信任你,薩倫姆心裏想道,他凝視著賽麗絲的臉頰,以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了解,她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知道這些年軍方無法完全信任賽麗絲的原因是什麼,賽麗絲不是土生土長的西格圖人,而允許她進入西格圖的軍方高層工作,對於那些食古不化的守舊派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讓步,盡管如此,那些守舊派一天都沒有放鬆過對賽麗絲的監視,這種監視即便在賽麗絲離開西格圖的領土範圍也不曾中斷過,梅格絲就是軍方安全部安插在賽麗絲身邊的眼線。
軍方守舊派的力量不容忽視,如果說以波塔利.卡西萊元帥為首的革新派掌控著軍方指揮大權的話,而以托馬斯·克林尼國防部長為首的守舊派則牢牢把控著軍方的核心資源,而安全特工和秘密警察僅僅是這些核心資源的一小部分而已,薩倫姆心裏打了一個激靈,以賽麗絲的聰明才智,她對這些事情肯定是了然於心,那麼剛才讓盧卡斯進入軍方的話語,就絕對不是單純的“請求”,更像是一種試探,也可以將它理解成一種並不過分的要求。
薩倫姆明白賽麗絲對他們的重要性,波塔利.卡西萊元帥曾經評價她為“戰爭女神”,而托馬斯·克林尼國防部長則冷冷地將她稱為“雙刃劍”,所謂的雙刃劍一旦使用不當,就會在割裂敵人喉嚨的同時,也會傷害到自身,這是一個極其生動又很殘酷的比喻,然而不管是守舊派還是革新派,都接受了賽麗絲進入軍部高層的事實。
薩倫姆既不屬於守舊派,也不屬於革新派,他屬於兩者以外的中間派,他們的領軍人物是國防部副部長托茨爾·布魯厄。這些年來,正是由於中間派的存在,守舊派和革新派那些水火不容的問題才得以調解,賽麗絲之所以不和其他人,而是跟他提起接納盧卡斯進入軍方的要求,也極有可能是考慮到了他的中間派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