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火焰
風一刻不停的刮著,猶如星球的呼吸。
駕禦著蜘蛛3的梁知需要不斷加大內元素的輸出,才能保持足夠的動力抓緊地麵,沿著崎嶇的山脊向前突進。
他不是第一個從基地出發的新兵,很有點小聰明的他等幾個大型隊伍離開後,才追著他們出來。
按照地圖顯示,從基地到目標的直線距離的確是五十公裏。可真正麵對這個距離時,梁知才清楚,駕駛這種戰車的自己根本沒可能直線前進。因為直線路程當中,有很大一片的空曠地區,一旦戰車踏上這種地方,可怕的颶風就會將其連根拔起。
繞遠成了抵達目標唯一途徑,幾個戰車隊伍逐層沿著連綿山脊向目標所在的峽穀進發,猶如沙漠裏的駝隊。
蜘蛛3型戰車前端的視窗不斷左右搖擺著,梁知邊觀察著附近的地形,邊緊緊追在前麵那些戰車後麵。不知為什麼,他總有點心神不寧,似乎即將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樣。一陣突兀的震動讓梁知心理一緊,下意識將戰車穩住,不再前進。
震動逐漸平息,車隊也開始繼續開拔,沒走幾步,其中一個車隊中間的地麵猛地開裂,一道直徑超過十米的可怕岩漿火柱衝天而起。雖然轉眼間就被颶風卷得四處迸濺,可那火山噴發般的可怕威力依然將幾輛戰車頂到半空,再遠遠的拋跌出去。
地脈的震動搖晃著所有眼球,原本鏤刻著理智的腦漿隨即成了糨糊。這一刻,猶如萬噸炸藥同時引爆,視線中所有景象都在搖晃中變得一塌糊塗。沒人有時間顧及那幾輛戰車,難以抗拒的自然災害麵前。每個人第一個念頭隻有躲閃和逃避。
第一道岩漿的噴發後,大地在劇烈地震顫中龜裂,一道又一道的火舌同樣噴出地麵。炙熱的岩漿噴泉般衝上半空,然後在颶風的幹擾下,揮灑出一片片炙熱的火雨。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天災打懵了,包括梁知在內都下意識的胡亂躲閃著。
梁知第一時間啟動了求救信號,可卻因星球磁場出現的異變幹擾而失效,每個人能做到地隻有倉皇逃竄。在這種時候。駕駛著戰車的他們就仿佛熱鍋上的螞蟻,根本不曉得哪裏才是安全的地方。岩漿雨淋在戰車上,用自身的高溫融化了金屬表層。
雖然戰車甲殼可以忽略這種程度的幹擾,可八隻長腳的關節處卻要脆弱的多,沒幾下,就因為溫度太高而被迫折斷。
小半個時辰之後,間歇性地岩漿噴發終於結束了,所有被波及新兵憑借著戰車的堅實都傷而不死。即便是第一時間被衝到半空。再狠狠摔在地麵上的幾個新兵在一陣緩和之後,也和其他人聯係上。原本低糜的士氣逐漸恢複,新兵再次活躍起來。
“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在慶幸許久之後,一個新兵忍不住如是問道。他的問題讓所有人一陣沉默,好半晌也沒發出聲響。
“雖然我們平常很散漫。可我們畢竟還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怎麼能因為遇到困難就放棄呢?”一個還記得自己身份地新兵,義正詞嚴的道。意外時他最驚慌的表現似乎已經被忽略了。所有僥幸沒受傷的新兵都表示讚同他地觀點。
簡單商量後,所有受傷新兵和戰車被破壞的都被留下來,向基地呼救。其他人則重新組隊,繼續上路。
梁知跟在這些執意完成任務的新兵隊伍當中,他的沉默讓身邊的新兵幾乎將其忘了,大夥重新編排成蛇行隊伍,繞開岩漿聚集成的坑道,向目標地區前進。目送他們遠去後。留下來的新兵們連忙向基地發送求救信號,可在四周磁力異常沒恢複之前,信號隻能在這個狹小區域裏回蕩,卻無法釋放出去。發現這個,所有留下來的新兵都白了臉色,這裏畢竟不是安全地帶。
岩漿在颶風地卷動中逐漸揮發了水分,幹涸成堅實的黑褐色滿是氣孔的岩石,被它們包裹的戰車關節處已經僵死。任憑新兵如何輸送內元素。也無法將其剝離。一時間,這些家夥就仿佛被潮水衝上岸的海魚。除了扭動掙紮下外,就毫無反抗餘地。
磁力異常逐漸恢複,一個不斷嚐試的新兵興奮的叫嚷起來,因為他終於將求救信號發了出去。
不等其他人跟著高興高興,原本就開裂猶如龜殼的地麵猛地掀開,一頭又一頭全身赤紅色,生長著一對巨大地水牛角,且全身火焰繚繞地怪物從地下鑽了出來。反應較快的新兵登時向這些不懷好意地怪物們開火,勉強保持完成的槍械爆發出強烈的火光,密集的能量彈瞬息淹沒了它們。猶如後娘虐待孩子般的瘋狂毆打讓怪物們慘叫連連,首當其衝的轉眼被打成篩子。
衝在最前麵的幾隻被瞬間放翻後,後麵的怪物猶如炸藥桶般將體內的火焰向四周爆開,可怕的炸響險些扯爛新兵的耳膜。
這些怪物似乎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恐懼,它們遲緩的身體蠻橫地扯開火焰的迷霧,咆哮著向戰車撲落。可憐的怪物忽略了惡劣的環境,剛竄起不過兩米高,它們的腦殼就進入了颶風的肆虐範圍。凜冽的風暴猶如刨冰機般蹂躪著它們的腦袋,等它們墜落地麵時,突出去的身軀都被無間歇的風暴切割成不過寸許的肉花,隨著颶風的旋轉飛上高空,很快就消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