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睡了幾個小時,邊鋒便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一見是趙大彪打來的電話,他強打起精神,接通電話並問道:“彪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在哪兒?”對方的口氣聽上去十分激動。
邊鋒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就在家啊?怎麼了?”
“那好,你現在趕緊來公司!”說罷,趙大彪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邊鋒一夜沒睡,又發生了激烈的交戰,身心疲憊。但他有一個毛病,就是一旦熟睡的時候被吵醒,便再也睡不著了。沒辦法,他隻好穿上衣服,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去衛生間洗漱。
水龍頭裏流出來的冰涼的水不停地澆到邊鋒的頭上,使他清醒了些,洗漱完畢後,他擦幹自己的頭發,戴上眼鏡,拿起外套就要出門,卻聽見臥室裏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才想起米蘭還在臥室睡覺呢。
邊鋒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熟睡當中的米蘭。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處透了進來,正好照在米蘭的臉上,使其看上去少了一份嫵媚,多了一分聖潔,令邊鋒十分心動,他甚至有些後悔昨天對江南做出那樣的許諾了。
在異能五組,異能特工不能私下聯係,米蘭自然也就不會有邊鋒的手機號碼,為了以防她睡醒後找不到自己而擔心,邊鋒輕輕打開床頭桌上麵的抽屜,拿出紙和筆,給她留了一張便條,大致意思是我有事出去一趟,稍晚些回來,廚房裏有吃的什麼的。寫完後,他將便條壓在台燈下麵,又情不自禁地多看了米蘭一眼,隨即打算離開。
這時米蘭翻了個身,含糊地說道:“小帥哥,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離開你……”邊鋒詫異地注視著米蘭,確定她是在夢囈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臥室,並從外麵輕輕把門關好。隨即,他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心說沒想到隻見了一麵,自己便出現在她的睡夢中了。
很快,邊鋒便趕到了九龍地產的駐地,剛一進樓道,便看到趙大彪神情肅穆地站在門口,平日裏不修邊幅的他,今天居然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左臂上還戴了黑紗製成的袖箍。看到對方這番打扮,邊鋒才猛然回憶起昨日傍晚喬巴被阿曼達殺害的事情,忙不迭地上去道歉:“彪哥,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夠分說,趙大彪抬手就給了邊鋒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勢大力沉,邊鋒來不及躲閃,眼鏡掉在地上,左邊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他捂著臉,不明就裏地問:“彪……彪哥,為什麼打我?”
趙大彪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問你,是不是你殺害了老大?”
“怎麼可能呢?”邊鋒連連擺手,“我一向敬重老大,怎麼會殺害他呢?”
趙大彪隨即掏出一把手槍,對準邊鋒的眉心處:“要不是你殺害了老大,怎麼會被警員局的人叫走?據我所知,你是當場被警員抓獲的!還敢抵賴?”
邊鋒趕忙解釋道:“彪哥你誤會了,那些警員把我叫去隻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你想啊,倘若我真的殺害了大哥,那些警員會把我放出來嗎?”
趙大彪猶豫了一下,繼續嚴厲地說:“那你一定就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邊鋒心想沒錯,我的確是臥底,但不是警方派來的。於是他說:“彪哥,我邊鋒加入幫派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相信您還是十分了解我的,我怎麼可能是警方派來的臥底呢?您冷靜一下仔細想想,我才十七歲啊,還是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會為警方效力呢?”
趙大彪不是個思維清晰的人,聽邊鋒這麼一說,他似乎覺得有點道理,便初步相信了邊鋒的話,但他還不敢完全相信邊鋒,於是用手槍指著邊鋒的額頭,說:“那你昨晚為何會出現在老大的鎮長辦公室裏,還被警方抓了個現形?”
“彪哥,您也知道,我前幾天請假去了B市,原本計劃今天一早回來的,但昨天我接到了老大的電話,說有急事找我商量,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沒想到一進鎮長辦公室,便看到老大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彪哥,請您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邊鋒堅定地說。其實他說得不完全是實話,的確,他並沒有殺害喬巴,但他的確有除掉喬巴的打算的。如今喬巴已死,他所說的這些話便更是死無對證了。
見邊鋒一臉堅定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趙大彪放鬆了一些警惕,但還是厲聲說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過過堂會便知道了!”
同很多黑幫一樣,九龍礦業也有開堂會的傳統,一般是幫中幾個有聲望的大哥級人物聯合起來對一個犯了錯誤的手下嚴刑拷問,一旦手下交了底,便依據幫規對其進行處罰。如今邊鋒背上了弑殺老大的罪名,那麼無論采取何種刑罰,其結果都必將是死路一條。
邊鋒有些忐忑,心說趙大彪是個粗人,好糊弄,但九龍礦業中不乏精明之輩,他們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