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傍晚的小山村格外熱鬧,犬吠聲,孩童嬉鬧聲,在農田裏勞碌一天的村民三人一夥,五人一堆聚在門口的,路邊的隨處可見雙廊的說笑聲,陣陣微風伴隨著各種開心的笑聲把一身的疲勞吹散,家家戶戶亮起燈火,房頂上高高凸起的煙筒冒起的嫋嫋炊煙,人生一世追求的幸福莫過於此吧!
“柱他爹飯好了回家吃飯了”不一會兒不知誰家媳婦高聲喊道。
“狗蛋,去叫你爹家來吃飯”又是一聲婦女的吆喝聲。不時的又有幾聲吆喝傳來……
還未散去的村民不等家裏的吆喝聲,互相又說了幾句話各自回家吃飯去了村東南角處,殘陽灑在一片湖水上被陣陣微風掀起一道道金黃色的波紋,一株株綠樹枝葉隨風擺動發出“嘩嘩,嘩嘩”的輕微響動。
水湖邊不遠處坐北向南有一處院子,三間正房東麵兩間廂房,西麵房頂上凸起的煙筒正冒著濃濃黑煙房間裏正有兩個身穿粗布花衣麵容清秀地丫鬟鍋碗瓢盆叮當響的忙碌著晚飯。
“小菊,你說二公子也是的,明明是一個被所有人認定的廢柴,偏偏要執著地每天早晚在湖邊練什麼吐納的呼吸功法,夢想要做移山倒海,飛天遁地的大修士”拿著鍋鏟的丫鬟一邊鏟動鍋裏的菜小嘴還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同叫小菊的丫鬟說著話,話語之中並沒有丫鬟對公子的懼怕反而透著親人般的關懷。
“咯咯,咯咯,”正在擦拭白色盤子的小菊不由自主的用手背掩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小紅姐你和我都是陪二公子一起玩耍長大的,他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啊。他認準的事是絕不會放棄的,也許像他這樣的才算是個男人”說完這話的小菊清秀的臉蛋泛起了一絲紅暈。
小菊和小紅從八歲開始就陪在二公子的身邊。此時的陳鋒自然不知道和他情如姐弟的兩個丫鬟正在拿他打趣。
陳鋒一身白色長衫靜靜地站在湖邊一塊淡青色的石頭上衣擺隨風飄動,俊朗的臉龐、雙眼中透著一份看透世事的淡然。
“呼”伴隨著長長的呼氣聲,陳鋒緩緩睜開了雙眼。
雖然陳峰已經在這個小村子裏生活了十年,他並不屬於這裏……在五歲以前他有著完美的家庭,父母的疼愛,兄長的謙讓,小夥伴們之間的玩耍嬉戲。
如果生在普通家庭也許這樣的幸福會伴隨他安然度過一生,偏偏命運弄人……乾元山陳家在修行界也算是聲名顯赫,家族掌握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城池。
家主陳世成行事頗有手段,雷厲風行,在他的掌管下家族日益壯大更勝從前。本應是春風得意可是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甚至是憂心忡忡……陳世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陳忠坤天資過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被雪域寒竹洞的通源真君發現,帶回去收為弟子。
通源真君是雪域冰極殿的太上長老,神通廣大,在整個修行界也是赫赫有名。二兒子就是陳峰,也是他壓在心頭的一塊心病。陳峰小時候與常人無疑,一家四口幸福的度過了開心的五年。
這一天他準備了一本頂階練氣秘籍教導陳峰修煉,一開始練氣倒也很順利的就修煉到了第三層,更是被譽為家族最有潛力的天才。
可惜好景不長,當陳峰以驚人的速度突破到第四層功法的時候,卻突然怪病纏身,渾身肌肉在一夜之間全部萎縮,如同樹皮般皺皺巴巴的附在骨頭上。
陳世成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弄得不知所措,不惜拿出一件用性命換來的攻擊型靈器,請出族中一位長老為陳鋒治病。結果這位長老的結論直接給陳鋒判了死刑,“此子活不過八歲,先天的混元體質,若是可以修煉前途無可估量,可惜竟然是魂魄肉身混元一體。
天生的矛盾體,就算是不修煉,也會因為每天呼吸過多的汙濁之氣魂魄衰退,無疾而終”說到此處他不禁暗自搖頭,繼續他的修煉去了。陳峰從這天開始由眾人眼中的“天才”變成了“幹柴”“怪物”,曾經的小夥伴更是肆無忌憚的對其嘲諷譏笑,更有甚者有幾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幼小的陳峰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和自己一起玩耍嬉戲的小夥伴一夜之間換上了一幅幅惡毒、厭惡、幸災樂禍的模樣。隻有在父母和大哥充滿關懷的眼中陳峰才能感受到溫暖,才不至於絕望,他慢慢的變了,常常自己一個人呆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不再有純真的笑聲……
身為父親的陳世成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痛在心頭,於是不顧族人的反對利用家主的權力強行把他送出家族,還專門領養了兩個比他大三歲的小女孩陪他玩耍,他母親更是把身邊的貼身婢女香蓮派了過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