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來了,蘭香和菊韻陪著蘇映雪,拿著小燈籠走在前麵,步子很輕緩。
三個人在前麵走,蘇景瀾一個人在後麵跟著,速度也不得不慢下來。
路上燈光有點暗,他看著蘇映雪身上新戴的配飾,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到了正廳,明亮的燭光一照,就發現何止她身上的配飾眼熟,就連她手裏拿著的手帕、腰間掛著的荷包都很熟悉。
蘇映雪站在燈光下,就像一個精致的小娃娃。
蘇景瀾雖然已經不需要這些小物件了,但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戴著,心裏總是有點不舒服。
管家想得沒錯,蘇景瀾有點小氣。他的私人物品從來不讓別人動,要是有人不懂事動了,他肯定會發脾氣。
就算是他父親,也不例外。蘇老爺洗完手,換了身新衣服,已經坐在主位上了。
他看到蘇景瀾臉色不太好地看著蘇映雪,就拿起筷子說:“吃飯吧。”
蘇景瀾當然沒有動,他不動筷子,蘇映雪也不敢動。
她偷偷看了蘇景瀾一眼,發現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臉上,而是盯著她身上的配飾,她有點羞愧地咬了咬嘴唇。
不過蘇景瀾似乎心裏很清楚是誰讓蘇映雪戴上這些東西的,並沒有把氣直接撒在蘇映雪身上。
他看著蘇老爺,語氣不太好地說:“父親把她接回來,連個新配飾都舍不得買,以至於要戴我的舊東西?”
他的話裏帶著諷刺。蘇老爺早上還信誓旦旦地跟蘇映雪說蘇景瀾不會生氣,沒想到飯還沒吃就被質問了。
蘇老爺也是個會敷衍的人,他語氣平常地說:“今年西邊的生意不好做,家裏的收入少了,能省就省。大的用新的,小的用舊的,普通人家都是這麼過日子的。”
蘇景瀾顯然沒想到蘇老爺會這麼說,不過是家裏的小事,他三言兩語就扯到了生意和普通人家。
蘇景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就是不懂得持家、不體諒家裏的敗家子。
蘇老爺不是第一次因為生意上的事節省家裏開支了,蘇景瀾現在也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蘇景瀾皺著眉頭,看著蘇映雪腰間的荷包說:“她腰間那個荷包,是母親給我繡的。”
蘇映雪聽到這話,趕緊把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
蘇老爺倒是不在意地說:“我讓繡娘再繡一個賠你。”
蘇景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