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切順利(1 / 2)

猛烈的狂風吹的屋內的懸掛的壁框搖搖欲墜,撩起屋內一層朦朦的沙塵暴。肆虐的狂風吹翻了帷簾,刮倒了桌椅,掀起夢君依的貂皮大衣,卻不能進以阿爹為中心三尺內的小天地。一層朦朧的綠光將一切阻隔在小天地之外。

阿爹神情凝重,雙手目不暇接的揮舞,頃刻間又驟然停頓,左右開弓夾著金銀針,不停的遊走於孟輕青光滑細膩如脂玉般的肌膚之上,手法嫻熟對準每一個穴道輕紮下去,一提一撚,一輕一重,十分有規律。

此刻,孟輕青身上豎起密密麻麻的針頭,然而那一百多根的金針、銀針才用了一小半。焚火斑竹針更是隻在丹田裏紮了一根,連針頭都未見著。

久久站立在一旁的夢君依瞪大著眼睛,死命的在一旁暗中偷窺,眼睛的視線不斷的隨著阿爹的手勢移動,但阿爹怎麼紮針的速度愈來愈慢呢,而且貌似手在不斷的打抖。

用絲絹幫阿爹擦拭掉額頭滲出的密汗,夢君依便走到架子旁邊充當起下手,準備招呼阿爹需要的金針。

“這用不著你,現在你去打一碗後山的清泉水來。然後將那水囊裏的雪鬆墨汁倒入硯台,摻點清泉水,細細的研磨。並將所有的顏料罐子打開,一一盛放整齊在我身前。”阿爹一邊翻飛著針,一邊集中精神的對準每一個穴道輕輕地紮下去。

頗為不解的夢君依沒有多言,憋了一眼架台上的孟輕青,卻見她全身散溢一種隱隱青色毫光覆蓋在她的表麵,爺爺的針尖每次碰觸到她的皮膚毫光便驟然變亮,難以刺入肉體,針形都微微彎曲,一旦刺入穴內,便射出一箭般的真元消弭在空氣中。

阿爹連忙撤避撚針的手,同時飛速的抽出一根七寸長焚火斑竹針,扶起孟輕青的頭部,在她的天靈蓋處將焚火斑竹針激射進孟輕青的百會穴,亦是整根沒入孟輕青的腦域。

焚火斑竹針一入孟輕青的腦域,此刻紮穴的金針仿佛是刺在一張透明的薄膜紙上,輕而易舉的紮進去,也不複剛才針形彎曲,四溢體內的真元。不過,剛才的手法太駭人聽聞了,腦袋裏插一根七寸長的竹針,這到底是不是救人啊。

夢君依一刻不停的朝後山奔去,不過一息時間手中便多了一碗盛滿水的碗,令人嘖嘖稱奇的是碗邊竟然在這大熱的夏天竟然泛著冰花雪屑。一傾倒在桌上的澄泥硯硯台,澄泥硯硯台表麵也結起一層霜花。

不以為意的夢君依倒了水囊裏的小半壺雪鬆墨汁,捏起澄泥硯硯台旁的雨花石細細的研磨。烏黑的雪鬆墨汁在雨花石的研磨下竟然散發一種油性的黝黑亮光,滴了顆在雪鬆墨汁在上好的宣紙上,居然凝而不散。再扔進水裏,剛滴落在宣紙的墨汁卻絲毫沒有變淡,還是那麼濃,一黑一白色彩鮮明。

“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之所以選擇雪鬆墨汁作為底色,就是看中它永不褪色,且色彩濃重的作用。搭配起其他顏料更能突顯色彩的層次感,不用擔心糅合一團色彩模糊迷蒙。”阿爹一邊拿著針,一邊摸索著穴道,細細的講述。隻是因為長時間的施針,導致阿爹的手都有些顫抖。

猛的一震身軀,阿爹臉色立刻泛起一陣鮮紅,仿佛施加什麼興奮劑之類的東西,阿爹的手又穩穩當當的拿捏住針尖,朝那腳底板的湧泉穴刺去,一提一撚,一輕一重,十分有致,針囊裏的金針都隻剩下二十來根了。

將調配的顏料與雪鬆墨汁一同的放在爺爺的麵前,夢君依便徐徐退去,站立一旁耐心等待爺爺的吩咐。瞬間,爺爺加快了運針的速度,加速施針,頓時孟輕青的頭部與腳底布滿了紮堆的針頭,一個大腳趾上竟然插了足足七根金針。

取過身前一支用野豬豬鬃做成的毛筆,阿爹蘸了蘸磨好的雪鬆墨汁,潤了下筆頭,便將豬鬃毛筆擱在澄泥硯硯台,從另外一邊拿起針囊裏僅剩的五根焚火斑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