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墨沅城的一處荒漠銀沙之地,一名麵目清秀的青年男子與身著淡藍長裙少女並肩站在一起,他們靜靜地看著遠方淡青色光膜外不停流動的河水,眉頭緊鎖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兩人正是卓寒飛和月瑤兩人無疑,隻是鍾興凡與極元宮弟子並不在此處。
不知何時,又一名男子從後方慢慢走來,隻見此人下顎處留著濃密的胡須,腳步平穩,很快便到了卓寒飛他們的丈許處。
“這是城主大人布下的結界,就是我也打不開,你們是出不去的。”那男子冷冷道,似乎聲音中沒有滲入任何的感情。
聽到有人說話,卓寒飛回過頭來,見是那個抓了他們進來的船夫,便有些生氣道:“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你,我們又怎麼淪落至此?”
“我也是有苦衷的,要怪就怪你們倒黴了。”船夫搖搖頭苦笑道:“你們可知道,我已經在這裏呆了八百餘年了。不怕告訴你們,我原本是幽魂宗的弟子,當年進斷崖深穀的時候,我已然是靈液後期巔峰的修為,隻差一步就結丹了。”
說道這裏,船夫仰天歎息道:“那時候,我年少狂傲,自認為是結丹之下的第一人,便不顧危險獨自闖入了落寧河,誰知道再也出不去了。墨沅城位於落寧河的最低端,乃是陰氣旺盛,而靈氣衰弱之地,不利於我等修仙者修煉。即使我是天縱之才,數百年來的苦修,也不過堪堪進階元神期罷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活到現在,不然早就坐化了。”
“難道這裏真的沒有其他方法出去了嗎?”月瑤玉齒輕咬著粉唇輕聲道。
“你們也知道,那隻麒麟獸乃是上古神獸,修為深不可測,在它的麵前我等根本微不足道。”船夫看了一眼月瑤,似笑非笑道:“不過,城主大人為了讓我們安心留在這裏,自然會給我等一線希望,你們也不必過早灰心。”
“是要像前輩一樣,出去抓到一百名修士前來作為交換嗎?”卓寒飛望著遠處那淡青色結界,眉頭微皺道。
聞言,船夫沒有回答,沉思了一會才緩緩而道:“這隻是其中之一,但要想做到,非常難,畢竟這斷崖深穀每三百年才開啟一次,而每次進來的修仙者不多,最後會來到這落寧河的更是少的可憐,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長時間出不去了。當然如果能將進來的各派修仙者盡數抓住,自然是足夠的,可因為城主大人會在你離開結界之時,在你的身體中種下禁製,那時候,你隻能在落寧河附近之處活動,離開太遠,你就會觸發禁製,輕者法力全失,重者爆體而亡。”
聽到這裏,卓寒飛早已目瞪口呆了,心中一下子涼了一大截,心道:如此一來,那裏還走得了,豈不是要在這裏過完一輩子?這時候,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連道:
“可否還有其他方法?”
“自然有!”船夫肯定的道:“沿著結界一直走,在結界的盡頭就是殘垣之地,傳說那裏是上古戰爭留下的破碎空間,雖然被城主大人用莫大的神通破壞了絕大多數的禁製,但仍不是我等能夠闖蕩的。那裏不僅有著可以融山煮海的真靈之火,還有許多不易察覺的空間裂縫,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那裏是可以直接離開墨沅城,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看著辦吧!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數千年來,隻有天冥魔君一人能夠活著離開那裏。”言罷,船夫便彈出一張黑色的靈符。隻見那靈符一個旋轉就散發出一團烏光將船夫包圍了起來,隨後便融入了淡青色結界中消失不見了。
……
同時,在墨沅城內的一間破舊的石屋內,鍾興凡正在和一些妖獸骷髏之類的生靈一並圍在那裏,還不是的傳出一些吆喝聲,氣氛極其熱鬧。
而乾淺墨則一臉的不耐煩的站在一旁,對鍾興凡之所為可謂是極其不滿。
唯有鍾興凡滿臉興奮之色,雙手不停的搖著一個竹筒,隻聽見幾聲清脆的滾動之音,他便一把按在石桌上,大喊道:“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而這時,那些生靈就會拿出一塊塊足有拳頭大的黑色晶石類的東西不停的放在桌麵上的某一個圓圈內。
待到那些生靈的手離開石桌後,鍾興凡則一把拿開竹筒,隨後喝道:“四五六,大!”說完,他就把多的那一份撥出一部分出來,剩餘的則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不知多了多久,乾淺墨終於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鍾興凡的衣領,拉到了外麵,怒道:“小子!我們是來這裏打聽消息,不是來玩樂的,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那麼著急幹嘛?”鍾興凡也不生氣,輕輕地撥開了乾淺墨的手,隨後摸出一塊黑色晶石道:“你可知道,這可是銀沙石,隻有這般陰氣繁重之地才會有,比精鋼還硬,拿到修仙界,必能買個好價錢。”
“夠了,這東西再好有什麼用?出不去,這東西在這裏鳥用都沒有。”乾淺墨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