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離斷崖深穀尚有萬餘裏的一處偏僻村莊之地,突然一道巨大的青光從天而降,像雷電一般一閃而逝。
青光散去後,便有一個白衣青年握著一塊青光閃耀的鱗片站在那裏,同時有一道古老而低沉的聲音飄散於天地之間:
“卓寒飛,吾已將你送出斷崖深穀,任爾去留。從今往後,若遇到不可解決之事,可激發你手中的麒麟鱗片,召喚於我!”
當那道聲音縹緲而去後,卓寒飛才醒悟過來,他仿佛做了一場夢,那夢在他進入斷崖深穀開始,而在他離開時結束,最重要的是,夢醒後他還活著。
卓寒飛一直在想,如果像墨沅所說的,要是他死在了斷崖深穀之中,是否真的有人會記起他,而月瑤師姐又是否會為他而傷心?隻是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因為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卓寒飛終於聽到了一些說話聲隱隱約約地從遠處傳來。抬頭望去,隻見遠方有著一些高矮不平的樓房,還有一些人穿梭其中,顯然是一個小村莊。
隻是奇怪的是,當那些村民看見卓寒飛走進村子時,都一個個遠遠低頭走開了,似乎是見到了很可怕的怪物,不敢接近他。
這樣的一幕令卓寒飛很是驚訝,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難以想出個所以然來,當下他暗想道:難道是我的穿著很特別,還是人長得特別帥,或是有其他原因?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間酒館,卓寒飛終於在這裏碰見了一個沒有離開的人,他走上去輕敲櫃台,和聲道:“掌櫃的,請問此地是何處?”
“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那個趴在櫃台上男子聽到有人問話,突然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一臉笑容道。
這時,卓寒飛才看清楚此人的容顏,隻見這是一位身體略胖,留有八字胡須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酒肉之人。不過在男子上下打量了幾眼卓寒飛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嘴角不禁有些抽動起來,顫抖道:“使者大人!我這裏是小本生意,已經很多天沒有客人光顧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孝敬您了,你看能不能緩幾天?”
此話一出,卓寒飛便是眉頭一皺,不知道這男子為何要這樣說。但是中年男子見卓寒飛表情古怪,以為是生氣了,頓時懼道:“大人,隻要再過幾天,我一定會把足夠的銀兩送上!”
“銀兩?我不需要這個,我也不是什麼使者,你不必害怕,在下隻是路經此地,順便討口熱茶解渴罷了。”聽此,卓寒飛微微一笑道。
“你不是鐵骨門派來的使者?”中年男子又重新細看了一會卓寒飛,才試探著問,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卓寒飛一眼。
“在下卓寒飛,從來沒有聽說過鐵骨門!”卓寒飛道。
見卓寒飛如此肯定地回答,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才笑盈盈道:“看來是我錯怪了少俠,還請不要見怪!”
“少俠,這邊請!”
中年男子引導卓寒飛坐到了一張四方木桌上,客氣的為他倒上了一杯熱茶,還說要免費請卓寒飛吃一頓。
當然,卓寒飛也沒有拒絕,因為他初來此地,還有很多事沒有問清楚,就連玄月宮都不知在什麼方向呢,如何能走?
不一會兒,那中年男子便端了好幾個菜過來,還有絲絲熱氣飄出,顯然是剛剛做好了。卓寒飛吃了幾口,隨意道:“客氣了,不知此地是何處,為何村裏的人一見我就要避開?鐵骨門又是何來路?”
“此地是婁陽村,少俠初來此地,可能不知道,鐵骨門乃是整個涼州的超級勢力,立派已有百年之久,根基極深,而且發展很快,傳言門下弟子有上萬之眾。”中年男子略微一猶豫,便緩緩道:
“要維持這樣的一個門派,勢必需要大量了錢財支撐。因此,他們除了在各處開酒館、歌舞樓賺錢之外,就是到處收保護費,而且連我們這樣偏僻之地也不放過。每年中秋之際,便會派一些使者前來我們的村子裏收取錢財,那些使者武功高強,我們根本無法抵抗,若有不從便會被活活打死。如今,正是時候,那些村民見到少俠的穿著,就以為又是使者的到來,所以……”
說道這裏,看上去堅毅的中年男子也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看著這鐵骨門的確是不簡單。不過既然碰上了這種事,卓寒飛作為一名修士,就不能不管了:“那官府不管嗎?你們可曾想過要反抗?”
“官府?去年的時候,我們村裏的一位村民為了給孩子看病,用光了家中的儲蓄,交不上足夠的銀兩,活活的被那些使者打死,而官府派人來查的時候,一聽是鐵骨門之人,便嚇得急忙回去了。至於反抗,那些使者武功高強不說,要是真殺了他們,以後鐵骨門前來報仇又怎麼辦?”中年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