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殿的極深處,廣闊的石台上坐著一個渾身金燦燦的身影,其前方則雕塑著很多雕像,有男有女,足有數十位之多。而石台的上方鑲滿了各種顏色的夜明珠,有拳頭大小,將整個空間照得通亮。
不知何時,玉虛宮主身上的金光散去,緩緩地睜開眼睛。他雖看上去平靜之極,但細細觀察,定能看到起額角上竟滲出了絲絲汗滴,像是剛經曆了一場噩夢一樣。
許久後,玉虛喃喃道:“最近總是心神不寧,似乎要有什麼事發生。莫非是萬血門仍未退去,想要再次侵犯我宮?但聽聞王嵐說,萬血門已經退去很久了,萬裏之內並無魔宗的蹤跡。又或許是三千年之期已到,與上古魔人有關?”
“算了,或許是多慮了,不管有什麼劫難,總會有解決的方法!”玉虛有閉上了雙眼,修煉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傳音符飛了進來,玉虛略微一感應,便又睜開了雙眼。隻見他衝傳音符一點,從中傳出了王嵐的聲音來。
“進來吧!”玉虛長袖一揮,便有一扇石門憑空打開,那裏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王嵐無疑。
“師父,柳尹前輩遣人來信,說是……”王嵐向玉虛一拜,將顧慶?所說之事,一一告知了玉虛。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玉虛聽罷,就揮手讓王嵐出去了。而後,他站了起來,獨自沉思了一會,歎道:“墨林村,不就是玉耿師兄的家鄉嗎?究竟是何人所為?莫非,我的劫數就是此事?”
半天之後,上元殿中便有一道驚虹破空而去,帶著一陣巨響遠遠而去,直接飛下了玄天仙山,一些修為低下的弟子還以為是某個長老下山去了。而唯有王嵐等人知道,那道遁光正是玉虛宮主,他是去墨林村了。
……
玄月宮,上元殿中。
顧慶?拜謝王嵐等人,堅持要重返墨林村,說是回去看看紅菱。他的臉色看起來仍有些蒼白,但已經好了許多了,至少走路是沒有問題的。
但王嵐等人仍是不放心,想將他留下休息幾天再走,雲嵐天道:“道兄,你何必如此心急呢,有宮主和柳神醫在,紅菱前輩應該不會有事的,依我看,你還是留下修養幾天,待完全好了再走也不遲。何況那可是化神修士之戰,以你的修為根本幫不上忙,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怕,死又有何難?如果紅菱真的出了什麼事,留我獨自活於這個世上,又有何意義?你們都不必說了,我意已決,後會有期!”說著就想禦劍而去。
就在這時候,月瑤清脆動人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那巨獸山極為危險,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師妹,你……你去那裏幹什麼?”王嵐奇道,他也沒想到一直對這些雜事不感興趣的月瑤,此時竟願意和顧慶?一起去墨林村。
“就算幫不了忙,去看看也好,在玄月宮做縮頭烏龜又算得了什麼?”言罷,月瑤便抓起了顧慶?化作流光遠遁而去。
“師姐說得有理,我也去看看!”卓寒飛看了一眼王嵐等人,也化作了一道藍虹隨之而去。看到這一幕,雲嵐天早已目瞪口呆,愣了一會,終是回過神來,嘿嘿一笑道:“長老,我修為雖不如卓寒飛他們,但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去一趟也無妨!”
接著,又是一道遁光飛出了上元殿。
片刻之後,王嵐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罷了,諸位都回去吧!”
半日之後,玄月宮東麵的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一個紮須大漢單手抓著一個玉簡,似笑非笑地望著遠方,許久之後,他終是歎了口氣:“月瑤那小妞真是不知輕重,身為守護者,竟然去攪和化神修士之間的戰鬥。看來得跑一灘墨林村了,唉……真是麻煩!”
此人正是玄月宮中的一位元神後期修為的真人,賀震天。他不久前接到了王嵐的傳信,請他去一趟墨林村,保護月瑤。
賀震天一把捏碎了玉簡,整個人淩空而起,腳下一個火鳥頓時出現,一個轉身便向著遠處激射而去,速度快得驚人。
……
與此同時,墨林村已被烈火灼燒得烏黑一片,似乎再無任何的生命存在,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再者,墨林村的上空被一層無邊無際的灰白色火海覆蓋住了,熾熱的火焰將這一片區域化作了火焰山,就算是附近的巨獸山脈,也都如同陷入了炎炎酷暑一般。無數的飛禽走獸紛紛遠離而去,根本不敢靠近。
突然,從漫天的火海中走出一個人影,此人一身黑袍,麵帶著一個黑色麵具。他目光平淡地俯視著下方,聲音如同穿透了寰宇般的落在了天地之間:
“區區元神期修士,也妄想偷襲本座,真是不知死活?爾等既是如此不識抬舉,就莫要怪本座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