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就這麼將皇帝擺在天宸宮裏,當一個傀儡,借著他的手去轄製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等到他們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待得一年半載,再讓他自然老死,一切都是和平的。
可搖光偏偏殺了他。
知曉搖光動手的那一刻,三皇子幾乎氣血衝天,連眼前都是一陣昏暗。
沒人逼他更想讓皇帝死,當年親眼目睹了母妃的死亡,他對皇帝再無半點親情,唯有恨意。
可他現在還不能死。
至少不能這麼死。
還有搖光……
“他將事情做的太絕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今與我交好,他這是想害我。”
三皇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裏滿是篤定。
而衛淵,難得沒有反駁。
眼下這情形太過明顯了,皇帝死在了搖光的手上,哪怕現下三皇子雷厲風行的將搖光下了大牢,還著三司前去審訊,可那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三皇子的主意。
衛淵沉吟一會兒,才問他:“那殿下現在打算怎麼做?”
皇帝死了,而他膝下的幾個皇子們,眼下最有這個能力上位的,便是眼前的三皇子。
可搖光壞了事兒。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皇帝,且毫不遮掩自己與三皇子的關係。
一個搖光有什麼理由殺皇帝,除非那是有人指使。
人指使他的人,顯而易見。
眼下三皇子背上了一個疑似謀害父皇的罪名,這罪過可就大了。
莫說是這個皇位,便是眼下的位置,都未必能夠站得穩。
聽得衛淵詢問,三皇子聲音裏滿是沉鬱:“我想請你,去一趟監牢,見一見他。”
他說到這兒,又加了一句:“這不是命令,是請求。”
三皇子能伏低做小,衛淵也不會因此擺架子。
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推著輪椅便出門去了。
待得人走後,三皇子才呼出一口濁氣,神情裏滿是鬱色。
母親能不能瞑目,他現在不知道,他隻知道,如果搖光這次是衝著自己來的,那他就真的要被氣死。
且還是死不瞑目了!
……
而事實上,這正是搖光的打算。
他就是要栽贓到三皇子的頭上。
陰冷的監牢裏,搖光在角落裏坐著。
他前幾日才從這裏出來,這麼快便又重新回來。
甚至住的還是之前那一間。
不過這次與先前不同,那時候他是來走個過場,因此住的地方都被好生修繕了,就連桌椅板凳和被褥都換了新的。
但這一次,這些東西都沒有了。
地上唯有一卷草席,桌椅倒是有的,可惜卻是殘破的。
牆角放了一個桶,裏麵還什麼都沒有呢,就帶著難聞的氣味兒,想也知道是做什麼的。
三皇子這次震怒,沒了人關照的搖光,自然也隻能住這樣的環境了。
他卻無心觀察四周,從進來後,搖光便隻盯著自己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