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說錯什麼了嗎?喜兒該死,那水確實燙,但是喜兒是無心的。”
跺步到了喜兒的麵前,卻隻是用以尖尖的指甲死命的拉扯著喜兒的嘴角,滿目猙獰的模樣。
“無心,你會是無心!”
“對不起,喜兒知道錯了。”
“錯,你最錯的就是這張口無遮攔的嘴!”
允洛發泄著心中的怒氣,喜兒的嘴角也被其扯得流下了鮮血,甚至於是還不解氣般,允洛一把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發釵原本想朝著喜兒的臉上劃去,最後卻又隻是刺在喜兒的背上。淒厲的叫起從允洛的房間裏傳出,隨後又化為平靜。
珍兒一臉興奮的端來了水,卻隻是看到婉兒安靜的躺在床上,似若睡去了一般。不忍下打擾,珍兒隻是退步而出,卻驚見那桌子放置著的空碗,唇角笑意四起,小心的將碗帶出。感覺到了珍兒的離開,婉兒隻是睜開了眼,撐起身子靜靜的靠在床背上,眸中微生迷茫:靖王,這幾天,你到底在忙什麼,似乎見你一麵,都好難好難。
神色失落,雙手隻是將那被褥緊緊的抱於胸前,此時的婉兒有些自嘲:婉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當初的你不是不想見到他嗎,而如今又何改變的如此之快。
那地上有著些許水漬,喜兒狼狽的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臉,一臉的痛苦模樣。等到允洛的怒氣散盡,卻隻是看到喜兒一臉的狼狽淒慘。滿目不舍,允洛隻是盡數道歉,手指伸出,卻又是不敢觸碰喜兒般。
“喜兒對不起,我……我沒想到自己下手這麼重,你痛嗎?我替你擦藥。”
似若受寵若驚般,喜兒隻是慌忙的拒退縮,慌忙的道歉。
“對不起,小姐,喜兒錯了,喜兒以後會改的。”
看到喜兒這般的退縮,允洛神色黯然。
“喜兒,你恨我嗎?”
“我怎麼會恨小姐,如果沒有小姐,也沒有喜兒,隻要小姐不生氣,就是打死喜兒也沒關係的。”
那被扯裂的嘴說話生疼,卻又隻是含糊的開解著允洛。而聽聞處此,允洛又隻是緊緊的摟住了喜兒,滿臉的焦急失落。
“喜兒,我要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前有虎,後有狼,我根本就是無路可退……你告訴我,告訴我,我應該要怎麼做!”
天色黑,回廊燈籠被點亮,整個王府陷入一場燈火璀璨之中。
房間裏,珍兒端來了飯菜放於桌上,麵對婉兒的打發,珍兒卻隻是哀求。
“小姐,我們家主子讓我伺候你,你就讓我留下吧。”
端著碗刨著米粒兒的婉兒卻隻是深深的歎息著,一臉的推諉之色。
“珍兒,不是我不想留下你,可是,連我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之人,又豈能讓人來伺候呀,你應該留在需要你伺候的人身邊。”
“小姐,你就讓我留下吧,如果你不肯留下我,靖王一定是認為我不討喜。那樣,不出明天,珍兒就會被攆出王府。而後,珍兒就隻能露宿街頭了,婉兒小姐,你不會這麼狠心吧,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珍兒露宿街頭吧。”
看著一副可憐相的珍兒,婉兒隻是輕抿嘴唇朝著珍兒嫣然一笑,筷子從嘴裏拿了出來,輕舔著嘴唇。
“你放心吧,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露宿街頭,我會閉上眼睛的。”
“啊!”
珍兒甚是挫敗,厥著小嘴,一臉失落的耷拉著腦袋。
“怎麼了?”
默不作聲,珍兒突然間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淚,看到此番情景,婉兒隻是慌忙的丟下了手中的碗筷安撫著珍兒。
“你怎麼了,珍兒。”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珍兒隻是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從小,珍兒就無父無母,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落腳處,想不到,安定不了幾天,又要開始以往的生活,珍兒隻是覺得自己是個可憐人,倒黴人。”
“對不起,珍兒,我……我不知道!”
手指一把抹掉了那眼角的淚,珍兒隻是抽泣著。
“我知道,珍兒就是一個不討喜的人,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珍兒,留下來吧。”
似若被耳邊那微弱無力的言語所震驚,珍兒抹著眼淚,卻又一臉的驚愕。
“婉兒小姐,你說真的嗎?”
“我……”
“哦,耶,我終於可以留下來了,阿爹阿媽,感謝你們的在天之靈。”
看著雙手作揖興奮禱告的珍兒,無故的,婉兒想起了高員外,自己的爹爹:爹,憐兒,你們好嗎?我好想你們,不知道你們可曾想起我。
看著那一臉興奮模樣的珍兒,婉兒微苦的泛笑:不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趙靖不在的時候,這個王府似乎格外的安靜,靜到婉兒都不知道這個王府裏還有其他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