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過,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錦繡宮。
第一次進入到這裏,便被它的華美所傾倒,婉兒不知道,自己終於有一天可以擁有這樣一座行宮。院落裏四季花開,無比美麗,或許這便是被叫做錦繡宮的原因吧。神色微有黯然,看著這座行宮,心中竟然有一絲的鄙視自己:原來,你也不過是用這具皮囊換來了這富貴,真是可悲。
大大的浴池裏,鮮花鋪就的地麵,光腳一路的踩踏過去,滿室盡是彌漫著各色花香。紗衣從肩膀上褪去,如若凝脂的肌膚裸露,水麵花瓣片片,水微清。身體浸泡在水中,仰頭,任由霧氣氤氳,閉上眼眸,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
靜靜的坐在床榻上,看著那繁華的行宮,一切陌生和遙遠,似乎與著自己無關。穿著輕薄紗衣的婉兒隻是神色黯然的將手中的白色絲絹輕蒙於眼眸之上。
如此,是需要逃避多少次,而最終又能否逃得過去。
風輕吹,吹得那窗前的風鈴叮叮作響。跨步進門,皇上卻隻是看著那串風鈴而後轉眸看著那靜坐於床榻上的婉兒。她依然是用著一塊白色的絲絹蒙著眼眸,皇上唇角不禁笑起。小德子跟於身後,皇上輕輕揮手,小德子如是懂事般的將眾宮人揮去,而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慢步前行,徑直的走到婉兒的身邊。似若有著何種心事,此次婉兒竟然沒有聽到皇上的腳步聲,直到皇上走到她的麵前,那股特殊的龍涎香嫋繞於鼻翼之間,似若驚覺,婉兒眉頭微蹙,神色緊張。
靜靜的坐在婉兒的身邊,輕輕的將她那柔弱無骨的手握於自己的掌心,婉兒指尖的微涼傳遞到了皇上的掌心,甚至,敏感的,皇上感覺到那來自於婉兒身體裏的顫抖。
唇角是有笑意起,而那白色絲絹,皇上卻是認為那本是一種道具,用以來吸引自己的眼球。伸手,皇上欲行扯下那絲絹,婉兒卻隻伸手相護。
“婉兒……不敢褻瀆皇上龍顏!”
“怎麼了,朕的美人是怕朕奇醜無比,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麵對皇上之時,雖然看不到他,但是卻分明清晰的被他身上那股子威嚴所震懾。一向口齒伶俐的婉兒在此時竟然顯得有些口拙。
“我……我不是,婉兒生性膽小,怕見到聖顏會……發抖。”
分明的,的確是感到了婉兒那來身於身體的顫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女子,生於靖王府的女子,應是見過無數的大世麵,皇上由衷的不信,不信婉兒此言是真。
手,有些決絕的放於婉兒的發髻之後,表情嚴肅,語言微冷。
“會發抖的美人,朕一定要見識見識。”
一把的扯落婉兒那蒙於眼簾之上的白色絲絹,眼前的黑色世界頓時變得光亮,而婉兒卻隻是低垂著頭,不敢抬眸。皇上起身,站於其前,伸手輕輕的扶起了她。視線裏,有的隻是皇上那金黃色的衫擺以及男人腳。
伸手,輕輕的勾起了婉兒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著自己。入目,男子風華正茂,眉宇間霸氣十足,果然是帝王之相。這是看到皇上時,婉兒的第一個感覺。而恍惚之中,婉兒卻又是突然跪下,皇上一臉的不解,隻是蹲於婉兒麵前,伸手扶她。
“起來,朕雖是皇上,可也是你的夫君呀。”
“從古至今,尊卑有序,既然您是……是夫君,可是……”
言語中甚是語無倫次,婉兒此時隻是覺得如果地上有一縫的話,恨不能鑽進去。
看到婉兒如此表情,皇上甚是覺得可愛無比,深宮之中,美人如雲,可是卻都如同戴著虛假的麵具,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戲,而婉兒卻給了他一種真實的感覺。或許,這便是他從第一晚便開始喜歡上這個女子的原因。
緊緊的,皇上隻是將婉兒擁入懷中,貪婪的輕嗅著那來自於她身體裏的幽香。
床榻之上,婉兒沉沉睡去,而睡靨上卻呈現著某種驚恐,看著婉兒微蹙眉頭的模樣,皇上隻是緊緊的將她的手握於掌心,或許是皇上的體溫傳遞,婉兒那微蹙的眉頭終於慢慢的舒鬆了下去。看著婉兒那般如若凝脂的臉,精致的五官渾然天成的鑲嵌在一起,這般完美無暇,讓人見之憂憐,情不自禁的,皇上隻是朝著那張臉輕輕的吻了去。
撫摸著婉兒那柔軟的發,皇上卻是全完睡意。靜靜的凝視著這般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皇上突然有一種擔心,怕一覺醒來,身邊的女子就不翼而飛了。
眉頭微鎖,皇上卻是深深的歎息: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一個女子會如此的牽動朕的心,朕多麼希望,希望你會是那個讓朕可以費盡心力去愛的女人。如果可以,朕甚至希望你不要是趙靖的妹妹,隻是一個單純的女子,這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