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過,包括關於我流言之事,我都懷疑與太子立位之事有關。念德當不當太子無關緊要,我隻怕,這萬一大皇子當上了太子,那母憑子貴,想必然王皇後必然不會放過念德的,我擔心呀……”
“那娘娘,現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辛允,隻有一個辦法能平息這件事,隻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靖安公主大婚之日,辛允送去了婉兒為靖安準備的嫁禮。一襲紅衣鳳冠的靖安卻並不高興。
“公主,怎麼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呀。”
“是呀,前幾天見過額娘,可是,我想額娘了,他們卻不許我去,還說什麼出嫁前見額娘,不吉利。”
看著靖安厥著嘴一副不悅模樣,辛允卻隻是笑著安慰。
“這是自古的習俗,公主,嫁到麋魯國,你是那裏的王妃了,一定要像你額娘一樣,做一個正直、善良的好王妃呀。”
“恩,靖安明白。”
辛允提著包裹到了天牢,婉兒似乎是靜然等待般,看到她的到來,淡然而笑,笑得似乎有一種解脫之意。
“娘娘,靖安公主已經離開皇宮了。聽說麋魯國國王送來了很多的禮物,皇上極為高興。”
聽到辛允如此之說,婉兒眉目之間微然深沉。
“我的女兒嫁了,嫁了國王,今天靖安一定很美吧。”
“是,和娘娘一樣,風華絕代。”
“好啦,都這個時候了,你也還不忘恭維我,如今,我不是什麼貴妃了,也不用稱呼我娘娘了,叫我婉兒就好。”
“娘娘,您說什麼胡話,不管怎麼樣,您都是貴妃娘娘。還有,您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可是,娘娘,你真的準備這麼做嗎?”
微然垂目,婉兒卻隻是剩下半分歎息。
“如今,到了這份田地,也隻能這樣了。隻是,你記得,一定要去找靖王,拜托他照顧念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留在念德身邊。”
“娘娘,請放心。”
“那,辛允,勞煩你去替我請一下皇上。”
“是。”
牢獄之中,待辛允離開,婉兒隻是打開那包袱,裏麵有一件白衣的舞衣,有一個竹筒,還有一個小藥瓶。看著這些東西,婉兒卻隻是將那竹筒拿起來,緊緊的拽在掌心。
衣服換好了,算著時辰,婉兒隻是將那小藥瓶裏的液體一飲而入。待那液體融入咽喉,婉兒的眼角卻突然的滑落一滴晶瑩的眼淚,無力的滑坐在地上,隻是將那竹筒拿於掌心,而後拔開了那塞子,瞬時之間,數隻螢火蟲飄飄蕩蕩的從竹筒中飛了出來,螢螢火光,照亮了那黑暗而陰森的牢房。
皇上跨步至獄中,卻隻是見到偶爾的一兩隻螢火蟲,心中甚是奇怪,伸手,隻見那螢火蟲閃爍著淡淡的光歇息在他的大拇指上。
“奇怪,這獄中怎麼會有這東西,哪兒飛來的。”
心中甚是奇怪,皇上卻隻是跨步前行,他以為,這一次,婉兒是向他解釋的,至少這樣,他可以不必失去他。
入目的一切,卻又是一番震驚。那飄舞的螢火蟲襯得這牢房如若天宮。
“臣妾見過皇上。”
看著那一席白色衣裙的婉兒,再看著那飛舞於空中的螢火蟲,皇上頓時之間如若回到那年,那時般……
仰頭,看著那飄動著的螢火蟲,婉兒卻隻是輕笑。
“還記得,第一次,臣妾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吧?就是這些螢火蟲當了媒介,那天晚上的舞,皇上可曾還記得!婉兒自知此次如果沒有一個圓滿的解釋,或許會牽連無辜,但是婉兒明白,有些事兒就算怎麼解釋,那心裏的疙瘩卻永遠都存在。皇上對於臣妾的信任仍是有限,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臣妾也知道,此次關乎皇家顏麵,倘若處理不好,不僅是臣妾一個頭顱落地,或許……臣妾沒有什麼別的要求,隻是希望以死明誌。”
看著婉兒那般平靜的臉頰,那眼神裏的平靜,平靜到讓人害怕。皇上眼眸之中早已升起霧氣,瞬息之間凝結。
“不要,朕不要你死,朕要還你一個清白,朕要讓他們查,查清事實真相,還你一個清白。婉兒,求你,求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知道嗎,朕的心疼呀。”
“皇上,如果婉兒死了,求您放過靖安和念德以及靖王全家。”
“你說什麼胡話,朕不會讓你死的。”
“皇上,臣妾還有最後一件事求您,如果臣妾死了,請不要追查此事,不要再傷害更多無辜的人,求您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