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蓮花的手,兩人來到了張氏的門前。
當當當。
溫嬌雪敲響了張氏的房門。
“誰啊!”
沒多會兒,裏麵便是傳出了張氏有些懶散的聲音。
“女兒求見!”溫嬌雪站在門外,低著頭,恭敬謙卑的說道,現在自己還沒有實力,所以,該軟弱的時候,還是要軟弱一些,不然被人穿了小鞋,說不定還要暗自垂淚呢!
“哦,是雪兒啊,快進來吧!”
“是!”
推開門,溫嬌雪和蓮花就這麼走了進去。
來到床前,見得張氏正躺在床上小憩,春花則是扇著扇子,看到自己不但沒有行禮,連句話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正眼看自己。
溫嬌雪忍著惱火,微微欠身,道:“給娘請安!”
“給夫人請安!”蓮花諾諾的說道。顯然是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有些害怕。
“免了,免了,這也不是個正點,雪兒來這裏所為何事啊!”張氏擺了擺手,示意春花扶自己坐起來。
溫嬌雪微微一笑,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道:“女兒隻是想為自己的奴婢說個理!”
“哦?說理?說理應該找咱們院子的管事,他管著院子裏丫鬟婆子的事兒,你怎卻到得我這裏了呢!”張氏接過春花遞過來的茶,一邊吃著,一邊淡淡的問道。
“院子的事,自然要找管事兒的說話,可是這件事情管事的怕是管不了。”溫嬌雪知道這是張氏瞧不起自己,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自己,不過,瞧不瞧現在已經不重要,既然來了,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
“哦?聽你這話,倒像是我招惹了你?”張氏斜著眼睛,語氣中滿是慍氣。
“自不是娘的問題,就算是了,女兒也不敢找您不是,自個忍了就算了。”溫嬌雪一邊恭敬的說著,一邊暗暗諷刺,你權大勢大。我一個沒娘的孩子,又怎麼敢和你鬥呢!
張氏臉色一沉,但並沒有發火,而是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來找誰說理!”
知道是時候挑出來了。
溫嬌雪看向了張氏一旁站著的春花,冷聲道:“是娘的丫鬟春花!”
額!
不光是張氏愣了,就連春花自己都愣住了,她本來還想著看好戲呢,沒想到這事兒怎麼還牽扯到自己身上了呢!一臉的錯愕!
“說下去!”張氏的臉色更黑了。
溫嬌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想了想,道:“回娘的話,春花打了我的丫鬟,其實按理說,長輩教訓小的,也不算是個大事兒,可是畢竟女兒這丫鬟年紀還小,經不起打,更別說下重手了,這傷的血淋淋的,我這做主子的看著都刺的慌,瞧不下眼去,覺得這算了個事兒,所以我便來娘您這兒說個理兒,其實倒也沒什麼,隻要春花低個頭,道個歉,這個事情就了了!您說呢!”
“哦?還有這事?快讓我瞧瞧,打成了個什麼樣兒?”張氏那眼睛狠狠地瞪了春花一眼,春花嚇的一縮腦袋,愣是沒敢吭聲。
溫嬌雪不慌不忙的抓過蓮花的小手,然後將衣袖向上一掀,可不是,一道道鮮紅的血印子,直看得人心裏刺刺的。
暗罵春花蠢笨,打人怎麼能打在明麵上呢,即使要打也要找些個暗地兒,小丫鬟嘴都緊著,沒事兒不敢瞎說事兒,這打在小嫩肉上,瞎子都看到了,不過雖然心裏想著,但嘴上還是要說的。畢竟撕了臉,對誰都不好。
張氏露出了笑臉,道:“嗬嗬,看著這小丫頭的傷,倒是真的有些重了,這樣吧,我讓春花帶著你們去錢櫃子那裏取些錢,給她看看,就行了!畢竟是個奴才!打就打了!誰還沒挨過打呢!”
溫嬌雪聽到這話,臉色一沉,打就打了,這話還真的是分人,說出來也不嫌臊得慌,要是自家小子的丫鬟被打了,又怎會如此說話,打就打了?恐怕到時候,這個女人不鬧到爹那裏去,就不錯了。前個日子,她的丫鬟春花被一個貴婦人打了,這可是都鬧到了爹那了,甚至都要驚動了自家的老祖宗,那時候怎就不說丫鬟罷了,打就打了,這個時候倒是顯得隨意了,不就是不把自己當個事兒嘛!不過這可不行啊,自己既然來了,自然要找回來,找不回來,本姑娘也鬧一鬧,雖然不知道到時候會怎樣,但起碼也讓人知道知道我這個野丫頭的脾性!
想著,溫嬌雪笑著道:“錢自然是要去領的,傷也要看,不過…這個歉也是要道的!”
額!
張氏本以為自己說了,就好了,可是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得理不饒人,錢也要,話也要,什麼都讓你得了,那我這個做娘的豈不是沒了麵子。
想到這裏,張氏坐直了身子,冷冷的說道:“雪兒,為了一個奴才,不必這麼做吧,好歹春花也是娘的丫鬟,跟了我也很多年了,資曆也深了,按理說是不應該打一個小丫頭,可是,打也就打了,難道非要這樣做麼?”
“娘您這麼說,女兒沒話可說,可是剛剛您也說了,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出了事兒,都是要被那管家管的,可是春花是麼?不是,那為什麼她要打我的奴才呢,就算是因為我偷偷外出,那也是娘您來罰我才是啊,可是為什麼要對一個小丫頭下此毒手呢,難道就因為是我的奴才才被打麼?娘,您說,自個兒的奴才都不能保護好,那往後誰還敢給咱溫家做事兒啊,怕是都寒了心啊!”說著,溫嬌雪轉頭看向了一旁有些發愣的春花,大聲問道:“春花,我且問你,你是覺得我是個沒了娘的野丫頭,所以,你瞧不起我麼?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