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妹妹,你…你在開玩笑麼?”柳姐雙手猛地一握,一臉驚訝的喊道。
“姐姐覺得這是玩笑麼?”溫嬌雪笑著反問道。
“你…”柳姐的臉上早已沒了笑容,開玩笑,你八我二,那我不是虧了?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妹妹真是愛開玩笑,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虧大了?二?為何我隻占了二分?姐姐到想聽妹妹說說這其中的理兒!”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溫嬌雪伸手將身前的茶杯端了起來,然後當著柳姐的麵,竟是將茶杯裏麵的茶水倒在了地上,嘩嘩的水聲,聽得柳姐一怔一怔的。
將水倒幹淨了,溫嬌雪這才緩緩說道:“做生意,就像這倒水一樣,總有倒完的時候,即使水再多,一個時辰,一天,一個月,亦或是…一年,水總會流幹,做生意亦是如此,姐姐現在的聲音是很紅火,來這裏買東西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可是,這樣子的日子會持續多久呢,一年?兩年?或者是…十年,二十年?我已經說過了,姐姐與我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一點就透,這做生意,不會總是一帆風順,其實不管做什麼,都是這個理,時間久了,人自然也就少了,其實這不像是開個飯館,住個客棧一般,興許十年二十年,都可以一直做下去,繡帕,或者說刺繡,講求的就是三個字,新鮮度,新鮮度一旦過了,即便你的東西再多,也不會有人來買。”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柳姐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她的下懷,是的,她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刺繡這玩意兒不管多麼吸引人,它都有個新鮮度,也就是所謂人喜歡度,一本書看第一遍新鮮,第二遍,無味,第三遍,抱歉,不會有人去看了。
想著,便是聽溫嬌雪繼續道:“嗬嗬,姐姐應該聽懂了吧,妹妹說的,就是姐姐想的意思,姐姐的刺繡,春繡坊,能不能開到明年,都是個未知數,姐姐也別嫌妹妹說話難聽,其實就是這麼個理兒,好,咱先不說新鮮度的問題,咱說說別的,現在在咱們皇城裏,除了春繡坊,還有一個聚繡樓!現在或許就這兩家賣刺繡物件,可是以後呢,不往遠了說,假如明天就在姐姐您這春繡坊的對麵開一個比咱這還好,還新的店呢,到時候姐姐還覺得自己的春繡坊可以像現在這樣人滿為患麼?恐怕不會吧!”
“為什麼不會,怎麼說咱這春繡坊也是個老店啊,老顧客難道還會不來麼!起碼他們也知道咱們這裏的話水平吧!”柳姐明顯狡辯道。
溫嬌雪笑著搖了搖頭,道:“姐姐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
“好,就像姐姐說的,咱們春繡坊是老店,可以留住一些老顧客,可是,您怎麼就知道對方不會耍手段呢!”
“耍手段?什麼手段?”柳姐呆呆的問道。
“嗬嗬,手段多得是,比如咱們這裏的繡帕半兩銀子一個,那他們就半兩銀子兩個,將價錢降低,那您覺得咱們這裏還會有多少人呢?”
“那…那他們會降價,咱們這裏也可以啊!”柳姐繼續狡辯道。
“嗬嗬,降價?姐姐您想降到多少?半兩銀子可以買個十個八個的?那樣的話,您覺得您開這個春繡坊還有意義了麼?您還能掙到錢了麼?”
“額!”是啊,如果真那樣,那自己還開個什麼勁兒啊!不如趁早關門大吉了。
見著柳姐明白了,溫嬌雪這才又道:“所以說,這樣下去,姐姐可就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