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之狂,更勝人間無數!
男子笑了,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雙指交疊下的陣圖,居然隱隱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一絲裂痕,也讓男子真正的有些錯愕,可眼前的陳翊,已然徹底了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你不可能勝過我,便如同蜉蝣不可能撼動大樹。”
“不過,你終究不是我。”
男子望著那倒在血泊中的陳翊,喃喃自語,他的雙眸之中,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男子盤坐了,天地間,山與雲皆散,取而代之,卻是滿目星辰。
男子像是盤坐在這星河之中,他在遙望著什麼。
他仿佛,也看到了什麼,嘴角有一抹苦澀。
……
與此同時,陳翊在身軀破碎之後,他意識也徹底陷入到黑暗中。
不論是外界的核武,還是與男子的交手,他都仿佛陷入到了絕境與絕路。
他的刀再鋒利,大道再堅定,刀意再驚天動地,可有些敵人,有些力量,終究是他抵擋不了的。
人力有時窮!
縱有通天之誌,有福澤萬物之心,卻連自保之力都不曾有,又有何用。
不過,陳翊的意識卻仍舊未曾動搖。
曆經千年歲月,他早已經悟透一個道理。
歲月流逝,世事無常,即便是修仙者,能夠掌控的也隻有一部分,隻能是一部分。
便是傳說中的仙,也未必便是全知全能。
修仙之路,也自然有劫難,有些劫難,可以窮盡所有能夠破之。
有些劫難,卻窮盡一切,都不可破。
後者,若連拔刀之心,斬破之念都不曾有,那麼,才是真正的敗。
縱然是隕落,也不過是身死,可若連心誌都不由折服,那才是真正的道消。
不論是麵對九次天劫,還是天地變化,萬物複蘇。
核武也好,仙骨內的男子也罷,他陳翊做抉擇,動全力,若是因此身隕,也不過是身骨破碎,一場煙消雲散罷了。
可其刀,仍在,其道,仍存,縱在這天地間如同驚鴻一瞬,也至少留在這天地間。
若是他退避,退讓,即便是再活這世間千年,又有何意義?
不過是屈心而活,折道而生罷了。
黑暗的飄零之中,陳翊也未曾放棄,他似乎試圖著能否衝破這無盡的黑暗。
忽然間,陳翊感覺到意識受到了某種吸引,下一瞬,他感覺到自己能夠睜眼。
雙眸緩緩睜開,映入到他眼簾的,卻是一座山。
這一座山,好生熟悉,其山峰在雲霧之中。
陳翊望去,忽然間,他看到有人從雲霧之中走出,走到山巔之上,欣喜若狂。
這是一名男子,男子的容貌似乎與他有八分相似。
他走到這山巔之上,望著四周,看到了那一株青樹。
旋即,男子便如若癡狂一般,摸索著山巔上的每一縷痕跡。
最終,男子在一處地麵上看到了一行行字體。
他看到此文字後,麵露疑惑,震驚,不解,最終,居然在這碑文前盤坐。
陳翊想要去看一下碑文上所寫的究竟是什麼,可四周雲霧湧動,遮掩了一切。
再次回過神來時,男子已是中年,他一身青衣,在這山巔之上負手而立。
他微微仰首,望向那天穹之上。
忽然間,青樹震動,無盡的雲霧破開,有浩瀚星光降臨,星光引路,如若成道。
男子望著這星光之路,便是踏步而起,衝入到那茫茫的星空之中。
陳翊看著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他看到的,應該隻是幻象,而這幻象,或許便是仙骨內的男子。
雲霧再起,待雲霧散去,隻見這山峰之上已然有些許的破敗,青木也經曆了輪回。
忽然間,雲霧再次開啟,有長虹落下,籠罩在山巔之上。
在這山巔中,陳翊看到了男子歸來,不止於此,在男子的身旁,還有一位女子。
女子的容貌模糊,陳翊也無法看清,但其婀娜姿態,舉手投足之間,卻仿佛有華貴之態。
她與男子歸來,便有言語響起。
女子的聲音曼妙,像是百靈之鳥,又像是山澗之泉。
“天地命數已展新程,世間要末法了。”
“你想要為世間修仙者開路,引渡出去,可如此以往,也會驚動一些不該的禍端。”
她望著身旁的男子,卻看到男子負手而立。
“萬物有法,星辰如書,但仍舊有成仙之路。”
“你苦尋此處,不也便是想要觀一觀那一位的念想。”
“那一位雖然設立了規則,留下念想,讓一切事物發展,但同樣,那一位也留下了一條路。”
“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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