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雙指並起,緩緩高抬,點落在那大陣之上。
“破!”
一字出,隻見那化形為槍的大陣,直接被一抹刀氣貫穿。
刀氣凝煉,更勝其九槍合聯,將其九槍徹底震破,零散倒飛在了龍池山各處。
陸遊舞的輕紗之上,忽然有一口紅血覆蓋,隨後蔓延,滑落。
陳翊目光幽幽,其腳下之域還在蔓延。
二人之力,一個是元嬰,一個是金丹。
可形勢,卻是截然相反。
陸遊舞受傷,心神更是遭受重創,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陳無敵,怎麼會突然間強大到這種地步,比起之前,這陳無敵更加恐怖了,簡直就如同一個深淵。
最重要的是,這陳無敵的氣息,仍舊是金丹境,也並未晉入到元嬰。
在陳翊的域境內,陸遊舞感覺到自己仿佛處在與一個陌生的天地,身軀,包括體內的元嬰之力,甚至心神,對於意、道的種種感悟,受到了一種壓製。
“我曾經見過你與楊熙交手,那一次,你的域境與如今相比,至少弱了三十倍。”
陸遊舞嘶啞出聲,“我不明白,那兩枚核武,足以摧滅你,你非但不死,反而變得如此可怕。”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便是偽裝,所有一切,都不過是你的伎倆!?”
陸遊舞望著陳翊,她隻能夠想到這個可能。
域境擴展,主宰一方天地,陳翊含笑而立,望著那輕紗之下的陸遊舞。
他雙指輕輕一動,砰的一聲,隻見那陸遊舞所帶的鬥笠與輕紗,在這一刻,直接破碎。
一張清新脫俗的麵容映入到陳翊的眼簾,其發絲微青,雙眉似柳,眸如含水此刻卻有些暗淡。
瓊鼻朱口,此刻沾染點點殷紅的鮮血,更顯得我見猶憐。
耳上有墜,映照這世間之光芒,讓其麵容更加熠熠生輝。
望著眼前這一張麵孔,陳翊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鬱了。
陸遊舞也仿佛察覺到了,她雙眸在這一刻變得徹底慌亂。
“你猜到了!”
陸遊舞開口,她有些難以置信。
她死死的盯著陳翊,若非是陳翊猜到了她的身份,怕是她已經死了。
“算是吧,縱然是你幾番遮掩,但有些細節還是掩飾不住。”
“比如你那頤指氣使的語氣,和你小時候時常挨揍並無區別。”
“其他師兄弟若是見我如此,或許會助我,也隻有你不同。”
陳翊望著陸遊舞,輕笑出聲,“無憂,好久不見!”
一句話,陳翊散去了域境,可他的聲音,也充斥著無盡的惆悵。
無憂,玄元門無字輩。
非他師父天青一脈,而是其一位已故的師叔,天雪大修士一脈的弟子。
因為天雪大修士渡劫失敗,後來這無憂也常年與陳翊等一眾師兄弟在一起修煉。
不過,無憂性格奇怪,她的道理也十分特殊。
認為世間芸芸眾生自有命數,救羊必當會餓死狼,救一人,必當會損百獸。
所以,她從來不會幹預所有人的生死,即便是當初他師父渡劫失敗,無憂也並未流下一滴淚水。
倒是在這瀑布下,抱膝而坐,坐了許久。
要不是陳翊一腳將這無憂踢進了水池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結束。
望著無憂,陳翊想起來許多,也正因為這無憂的性格,玄元門內,她也是時常受欺負,甚至受責罰較多的弟子。
整個玄元門,與她交好的,也隻有陳翊,還有他小師妹無瑕。
即便是三人,陸遊舞也同樣是罕言寡語。
後來,也是隨著其師父天青大修士飛升了,時隔一千多年,陳翊未曾想過,自己還會在龍池山看到無憂。
無憂看著陳翊,她的眼神更加複雜了,卻不曾有多少喜悅。
她早已經見到了陳翊,對於陳翊的行為舉止,卻始終不為她所喜。
當年在這世間,縱橫天地,快意仙門的陳無敵,居然會為了那些凡夫俗子奔波於世,甚至不惜陷入絕境。
“為何而笑!?”陸遊舞淡淡的望著陳翊,道:“無敵師兄,你身上的麻煩太多,我並不想與你相認,更不想與你同伍,與眾天地為敵。”
陳翊聞言不由輕笑,“一人之事,本也不打算連累……”
話語未落,便被陸遊舞打斷。
“一人之事!?”陸遊舞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她望著陳翊,“所以,這一切,隻是你一人之事!?”
陳翊望著陸遊舞,臉上笑凝,旋即,龍池山上,唯有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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