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的。”甫風搖搖頭,心裏卻挺開心的。
滿月兒學他的樣子抱懷:“你看你這人,我說實話你就總覺得我是在忽悠你,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啊,真是讓我大大的傷心啊。”
甫風站起身:“再亂說我就回去了。”
滿月兒一把拉住他討好道:“好好好,我不亂說了,陪我安靜的坐會兒吧。”
甫風再次坐下,滿月兒的話還是在繼續,可卻比之前明顯收斂了許多。
簡陋的房屋門口,白毛兒看著兩人的背影,許久後,才挪動步子走了出來。
見他出來,兩人的交談也停了下來。
白毛兒臉上之前的凝重表情不在,看向兩人:“看你們兩個聊的開心,我也出來湊個熱鬧。”
甫風起身,看了滿月兒一眼,滿心警惕:“回去休息吧。”
滿月兒站起身點頭,看著白毛兒,嘿嘿一笑:“你來晚了,我們的悄悄話已經聊完咯。”
她拍拍屁股就往屋裏走去,邊走還邊喊道:“老媽媽,炕是不是已經燒熱了啊,我好冷啊。”
“熱了,熱了,小姐趕緊上炕吧。”
甫風抱劍看著白毛兒,唇角一揚,眼神中若有所思。
白毛兒被他看的有些發毛,聳肩:“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甫風冷笑:“我對你倒是很感興趣。”他說完,繞過白毛兒也進了房間。
白毛兒莫名其妙的回身看了甫風一眼,隨後往房子外麵的田野中走去。
走到一棵足有一人粗的榕樹下,白毛兒伸手摸著樹幹,從懷中將之前在湖底下帶出的兩人的腳踝鏈子給拿了出來。
“揚,池兒,還記得這裏嗎?去冰原之前的一晚上,咱們三個曾在這顆榕樹下暢飲聊天,那晚,你們兩個都反常態的說了許多的話,如今我都記憶猶新,可卻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揚,你說你這次回來後,要跟阮兒成婚的,還記得嗎?對不起,在你就這樣離去後,我讓阮兒嫁人了,我知道,你一定希望阮兒過上好日子是不是?若是阮兒等你一輩子,你一定無法安心的吧…
還有池兒,你知道嗎,這些日子跟冥奕寒他們一行人在一起,我總會時不時的想起你。以前你也總是跟在我身後碎碎念,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從小你就依賴我,可最後,卻竟因為我的貪心而葬了命。
揚,池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我甚至無法將你們兩人的屍骨給帶回靖南族。”
白毛兒邊說著,邊緩緩在樹邊蹲下身,眼角的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已經有些凍結的黃土中。
他伸手在樹根邊扒著小土坑,邊扒著,當年在冰原旁,那兩人的話也開始在腦海中回響了起來。
揚說:“阿春,這次你就別下去了,也不知道下麵是什麼樣子的,我跟池兒先下去探探,若是我們安全回來,那我們再回來接你。”
池兒豎起大拇指:“春,要對我們有信心哦,我們兩個可是所向無敵的靖南高手,是吧揚。”
“當然。”
兩人自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可此刻,他們卻已經連屍骨都不剩了。
都怪他啊,本該在人世間幸福生活著的人兒,如今,卻隻能葬身在那種地方。
這輩子,他怕是都無法從愧疚中走出來了。
揚,池兒,我該怎麼擺脫這份愧疚?擺脫不掉啊。
白毛兒身子開始顫抖,頭頂到樹幹上,本還安靜的山野中,頓時有了他嗚咽的哭聲。
甫風見白毛兒走遠,他趕忙回了廚房,老婦人還在燒火,他走過去蹲下,老婦人見是甫風,明顯的頓了一下:“公子,你有什麼事兒嗎?”
“你不必害怕,我就是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老婦人點了點頭:“公子你問吧。”
“我的同伴,剛才那位白發的公子,你以前是不是見過?”
老婦人眼神閃躲,好半響才搖頭:“不記得了。”
見老婦人有所隱瞞,甫風心中頓時了然了許多,“那我換一個問題吧,三年前從這裏往後麵那片冰川中去的人有幾個?”
這問題老婦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不能回答的,她痛快道:“三人。”
“恩,你說過你們村子裏受了一位公子的恩德,那位公子可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老婦人點頭:“是啊。”
“能對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這…”老婦人猶豫了一下隨即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約莫就是三四年前吧,有三位公子從外地來,說是要去冰川中尋找東西,在我們村子裏睡了一夜後,第二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