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蕊心一沉,緩緩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冥子惜:“你是在說真心的嗎?”
“我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這麼真誠過,以前,我是想要捆住你,如今,我是想要讓你飛,淩蕊,我才知道,愛,不一定就是占有,但若不是占有的愛,便不再是愛。”冥子惜也緩緩站起身,微笑著看向淩蕊,他從未像這一刻這樣真誠過。
淩蕊慌了,臉上有了些恐懼之色:“你…把話說的更明白些。”
冥子惜揚唇,嘴角露出冷漠的笑:“你變笨了。”
“不要對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淩蕊搖頭,對著冥子惜吼了一聲。
“我不想再占有你了,換句話說,我不愛你了,你對我來說,再也不是什麼必要的存在了,我已經跟你鬥夠了,也受夠了再當穆元卓影子的這件事兒,所以你走吧,去找你的穆元卓,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去吧,我不稀罕你了。”冥子惜說完臉上的冷漠更漾開了些,“看看現在的你,哪裏還有點淩國郡主的模樣,真是讓我嫌惡至極。”
冥子惜一甩手,就往外走去,邊走邊道:“這些日子,我會安排你離開這裏,但若是你執意不願意走,我也可以幫你將穆元卓帶來,你們兩個的未來,這次由你們自己做主。”
冥子惜跨出會客廳的門,眼角中的淚快速的滑落了下來,他必須現在就離開,再呆一會兒,他怕自己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怕會反悔,耽誤了寒兒的未來。
淩蕊蹲坐到地上,看著門外緩緩離去的冥子惜的背影,心中一抹從未有過的哀傷漫出了心頭,低頭嗚咽著哭了起來。
淩雨萱聽如花說淩蕊在這裏,想要來跟她商量要去見子期的事情,到沒想竟在門口見到一個滿臉陰沉的男子,那男子看到他,快速的別過頭去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仰頭高傲的走了出去。
淩雨萱納悶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走進了會客廳,卻隻見淩蕊正蹲坐在地上嗚嗚的哭著。淩雨萱一慌,快步的跑上前將她拉起:“子心,怎麼了,為何哭的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三姐…”淩子心撲進淩蕊的懷抱中,緊緊的摟著她,就好像此刻的淩雨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三姐在,子心妹妹,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忽然間哭的這麼傷心,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啊。”想到剛才出去的那個男子臉上的陰沉,淩雨萱抿唇:“是剛才出去的那個男子欺負你了?”
淩子心搖頭,用力的搖頭。
“還否認,一定是他,他是什麼人。”
淩蕊心中痛的就好像是被切開了傷口又撒上了鹽一般,根本就說不出好話。
他是什麼人?淩子心至今也說不出來這個冥子惜於她來說到底是什麼人。若說他是仇人,可當年,他救過她,還救過元卓,從生命的角度,他算是恩人了。
若說他是恩人呢?可他卻也是這樣與她互相折磨了二十多年。她一直都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可偏偏的,她把這感情當成了折磨他,要挾他為她救元卓的籌碼。
若說他是愛人呢…他們除了那一個多月的身體接觸外,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和發展了不是嗎?
她跟他,到底算什麼呢?這二十多年的感情,算是什麼情呢?
淩蕊看著門口的方向,捂著自己的心口,搖頭,還是搖頭。
見淩蕊竟這樣的失常,淩雨萱似乎反應過什麼:“他不會就是冥子惜吧?”
聽到冥子惜這三個字,淩蕊轉頭看著淩雨萱,茫然的點頭。
“他對你說什麼了?”淩雨萱咬唇:“又要你做什麼?”
“三姐,他說他要讓我回到元卓身邊,他說他要放了我,他說給我自由…”淩蕊說的這些話,對她來說明明句句都是通往幸福的康莊大道,但是她卻哭的這樣的傷心。
“這…這是真的嗎?你可以回到元卓身邊了嗎?傻丫頭,這不是好事兒嗎?你那樣愛著元卓,你們經曆了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如今終於可以牽手走到一起了,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你該高興才對啊,為何反倒哭上了呢?”淩雨萱幫淩蕊拭去了臉上的淚,很是為她感到開心。
可淩蕊卻更是傷心了,這真的是該高興的事情嗎?若是她回到了元卓的身邊,那冥子惜怎麼辦?他為此而付出的一生呢?她知道,冥子惜為了她,這一生都沒有正式的娶過親,他已經到了這個年歲,難道,讓他一個人孤老終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