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溪香穀”座落在浙江06省道邊,是一個精致至極、美妙無比的風景點。
當我將車子停在“琴溪香穀”大門外,我發現,有幾輛大巴停在了門口,但遊客總來說還不算多。在浙江,“琴溪香穀”屬於新拓展的景點,還沒有很高的知名度。然而,也正因為沒有很高的知名度,才避免了揚州瘦西湖那般的人聲鼎沸,也躲開了瑤琳仙境那裏的惡俗不堪,它纖巧、精致還幽靜無比,對我來說,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我踏入大門,撲麵而來的景致讓我恍如昨天。
先是一個敞開所在。還是那麼多重重疊疊的石塊,經了精心打磨,各有各的味道,又因了精心疊放,讓這裏頗具曠古的風情;還是那麼豐沛的水源,從這層巒疊嶂般的石塊中潺潺流出,流水清澈得仿佛這是一千年前的中華時光,沒有工業,沒有汙染,沒有所謂的現代化帶來的一切汙穢雜質;那一口深深的潭,水麵的表層有迅疾遊動的魚,越過水麵向下張望,就會感覺到有莫測高深的自然,是那麼深邃的暗、那麼深邃的靜,似乎藏著人類發展的所有秘密。再將目光投向稍遠的地方,是一架高高的水車,那刻正緩緩地轉動著,在飛濺的、碎玉一般的水花中你預知了時間的蒼老,水車的一邊,有著依山勢而種植的大片樹木,展現了亞熱帶地域中的全部蓬勃和生氣。
我穿過這片開敞所在,一頭走進了“琴溪香穀”狹窄的山道。
山穀兩旁都生長著許多高大的樹木,它們遮天蔽地,層層疊疊地將陽光阻擋在了山穀外,讓這裏的天色驀然地消沉了起來,隻見碎金一般的陽光從樹木的縫隙中漏進,讓山穀因了光影搖動而更顯神秘。在搖曳不定的光影中我向山上行走,山道上都鋪設了一層木板,這讓我的行走稍顯放鬆。
風在頭上呢喃。間或,鳥鳴的聲響打破著山穀中的寧靜,隨後,就傳來的就隻有流水的寂靜聲響。這時,我感覺到了“蟬鳴山更幽”的那層神秘的禪機。
我繼續向上行走。
我的右方,不時地出現浙江中部山區中的嶙峋山體,有時,這犬牙交錯的山石仿佛就要壓向我的頭頂,煞是可怕;我的左方,則是一條依著山勢蜿蜒而去的溪流,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有著許多小魚從容不迫地遊動,真是千年的青山萬年的綠水,時空宛如凝固。
走了大半個小時,我才來到了狀元長壽廟前。
這個沒有多少人知曉的浙中山地的小廟,還是像兩年前安祥平靜地佇立在山巔,用粗劣的山石做成的圍牆繞小廟四周圍了一圈,有兩個和尚打著綁腿站在了小廟門口,似乎正等待著我的到來。
那霎時,我的心髒跳動得十分厲害,就像每次被酒精推向了生命的高潮,我聽到了自己心房的強烈聲響。我停住了腳步,我癡癡地看著小廟,看著小廟前兩個打綁腿的和尚,往事突然漫卷而來,它讓我墜入了回憶的世界山穀……
那應該是兩年前的事了。
十月,我與“十六兄弟幫”前往千島湖作一次AA製的假日遊,那是我們多次AA製旅遊中陣容最為整齊的一次,除了遠在澳門的肖邦,以及烏、茂兩位校長,“十六兄弟幫”幾乎全體整裝出發,加上我的親密愛人,剛與我同居不久的衣夢花小姐。
十七座的“依維柯”,由慕容長風與易小兵輪換著開車。我們先去了千島之湖的“千島湖”,一個僻靜的所在,吃了聞名中國的深水魚頭,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個深水魚頭,卻花去了我們人民幣是一千兩百元。素來生性豪爽的慕容揮揮手就讓銀子白花花地流淌而出,但我卻很是不爽。我從不小氣,某種意義上,我的豪爽絲毫不下於慕容長風、易小兵們,我當下一度出麵想阻止慕容長風那種揮金如土作風的根本原因乃是,我的“十六兄弟幫”本來成份就十分複雜,這個複雜的雜不是“魚龍混雜”的雜,而是“縱橫錯雜”的雜,團隊裏,有再過一兩年便退休在家的大哥沈忠義,有吃公家飯因此工資很是微薄的章毅,有隻是一個小店鋪“鋪主”的老彭……既然是AA製,那麼,我一開始便把話挑明,此次旅遊的人均買單指標為600元,一般情況下這個指標不能超越,但一個深水魚頭便花掉了兩個人的指標,我不出頭說話事情便將更為“惡性”地發展,這會讓“十六兄弟幫”的許多人十分尷尬。當下,我的說話讓沈大哥們一定在心底裏暗暗叫好,慕容長風被我數落得很沒麵子,但礙於平日口口聲聲稱我為大哥,也隻得將火氣硬生生壓下,我見他隻是一個勁地給自己灌著“千島湖”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