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肖邦喝了半杯“百威”,神情十分淡然地看著小舞娘的鋼杆舞,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著什麼;我又看見許建國有些靈魂出竅的意思,左手撐著麵前的矮櫃,拿著空酒杯的右手則懸在了半空中,他正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內心騷動。
小舞娘跳了許久,絲毫不受時而劃過的佳能1D
MAK‖閃光燈的影響,稍後,她驟然離開鋼杆,在我們麵前站定,兩腿叉開,凝然不動,上身隨著音樂有節奏地起伏著,兩手繼續地做出千百種手勢。那刻,她的眼神越發迷離,驀然,她脫掉了紫色外衣,向肖邦坐著的方向徑直拋來。現在,她那被紫色文胸、紫色三角褲包裹的纖細身子全都展開在了我們的麵前,小半個白皙的乳房正從她胸前的左右兩邊似乎呼之欲出……我聽到許建國發出了一聲狼嗥,沒等許建國發出的尖叫聲在包房中徹底消失,對應著音樂節奏,小舞娘一下子躍到了放著許多啤酒罐頭的矮櫃上,她凶猛地扭動著自己的胯部,紫色三角褲上的兩個蝴蝶結風情萬種地直要跳脫離而去。
小舞娘這一手終於讓向來處驚不變的肖邦也忍不住地叫了一聲“好”,隨著這聲叫好,肖邦一氣喝了大半杯酒;也是隨著這聲叫好,我以高速連拍方式一分鍾八十幅地連續地拍攝著小舞娘在矮櫃上的種種舞姿。隨著這聲叫好,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許建國一定是被快速下肚的啤酒催眠了,他一聲悶悶喝叫,霍然起身,端起酒杯瘋了似地向小舞娘鬼哭狼嚎而去,小舞娘沒有料到這個情景,她吃驚地從矮櫃上跳回地麵,但她沒有停止舞蹈,顯然,在這裏,她司空見慣了那些在她半遮半掩的身子前激動不已的男人們。許建國卻發了瘋似地將自己的一手搭在小舞娘半裸的肩胛上,他先把一聽啤酒全都倒在小舞娘的胸前身後,沒等小舞娘反應過來,他扔掉了空啤酒罐頭,一手抓住小舞娘的文胸,另一手則摸向小舞娘的大腿根部……隻聽肖邦一聲大喝:“你給我放手。”
然而,在我的佳能1D
MAK‖的連續閃光中,許建國的那隻肮裏髒的手分明已經碰擦了小舞娘三角褲的外部。
音樂聲中,小舞娘停止了扭動,她對許建國冷冷地說了一句:“阿哥,兩個500塊。”
“什麼意思?”許建國還渾然不覺。
我卻感到不妙,感覺許建國的這次一撲、一抓、一摸一定要付一個大的代價。我的直覺果然了得,那刻,兄弟肖邦已在心中暗暗叫苦,稍後出了“濤普斯”他才告訴我,在“濤普斯”,召個舞娘來包房跳上45分鍾的鋼杆舞,舞娘的出場費是人民幣500元。45分鍾裏,你可以欣賞她的舞姿,你也可以和她對舞,甚至可以與她共跳貼麵舞,但就是不能碰她下身,即使她穿著三角褲,也不許你碰她一丁點。凡是觸碰的男人,都必須再付另外500元。曾經有人想對抗這個圈子規則,但他還沒有走出賓館大堂,便在旋轉門邊被黑衣黑褲的家夥打斷了三根肋骨。
“誰要是不識相,左腳伸出斬左腳,右腳伸出挑腳筋。”那天,黑衣黑褲的家夥凶狠的叫喊聲肖邦至今清楚地記得。因此,這個夜晚,肖邦為這個小局總共付掉人民幣是2400元。它們細分為:包房費600元;總是忙個不停的“公主”小費100元;一臉奴才相的“少爺”小費100元;後來再次進入包房的三個小姐的小費總計600元(這裏果然是我感覺的“兩分頭”場子);小舞娘大獲全勝,她拿到小費1000元,為了許建國的這次魯莽,肖邦多付給小舞娘人民幣500元。當然,1000元小費中“濤普斯”老板究竟要抽掉多少,肖邦是既沒時間也沒有閑情來加以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