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再現神淚石………………
青色光滑的石碑上,齊昊的照片鑲嵌在正中,英俊嚴肅的臉,劉海遮住的眼中透著些許迷離,似有什麼難題將他迷惑。
照片下簡單的一句墓誌銘:活過,愛過,後悔過。
齊昊的一生很短,簡單的七個字似乎就將他整個人生歸納其中,活過,愛過,後悔過。
“這幅墓誌銘……是你刻上去的?”秋詞走到刀郎身邊,細白的手指拂過齊昊的照片,偏頭問道。
“嗬……”刀郎吊兒郎當的笑了一聲,回道:“這種文縐縐酸唧唧的話,我可說不來,齊昊軍裝右胸上的小口袋中有一個小筆記本,我替他收斂屍首時拿出來翻了翻,扉頁上就寫這句話。我想著他的墓碑空蕩蕩的沒個什麼墓誌銘也不好,就幹脆叫人給他刻上了,想必他也是滿意的。”
他突然疑惑的擰了擰眉,轉頭朝秋詞問道:“這個活過,後悔過,我都能理解,這個愛過是什麼意思?這根木頭難道還愛過人?怎麼我不知道?”
秋詞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誰知道他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小詞,你知道的,自從我開始從事殺手這門光榮而刺激的職業後,幾乎就與原來的人斷了交往。齊昊這小子我跟他好多年沒聯係過了,聽說他和你倒是挺熟,你給說說他愛的人是誰?”
秋詞拗不過他,隻好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刀郎嘿嘿陰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麵前的石碑,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好奇啊,我都不知道齊昊這根木頭什麼時候開竅了,居然有了喜歡的女孩兒,那我可得去好好瞧瞧。”
秋詞從身後的秋葉青手中接過一束白色的菊花,微微躬身放在齊昊的墓碑前,垂下眼簾微微一顫,視線與照片中的齊昊那雙迷離的眼正好相對。
齊昊愛的人是誰?她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這與她有什麼相幹呢。
不過這句話卻不是齊昊自己寫在記事本上的,而是上一次她去紫月星時,齊昊和迪爾艦長負責護送,迪爾艦長抱來了一堆的記事本,讓她一一簽名。
她記得當時簽到齊昊的筆記本上,她特意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在記事本扉頁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
活過,愛過,後悔過。
這句話是她從萊昂教授嘴裏聽到的,覺得似乎有些意思,於是順手寫在了齊昊的記事本上。刀郎以為這是齊昊自己寫的,以為他有意中人,這卻是個誤會。
齊昊喜歡的人,秋詞如果沒有猜錯,很可能是當初的楊媛媛。可惜當年的楊媛媛心裏眼裏隻有謝開顏,他自覺與謝開顏相比,如果螢火與皓月爭輝,哪裏敢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子?
曾經有人說過:有種女人,遇到之後,平庸是最不可饒恕的罪過。
或許這就是齊昊當時的心情,他沒有開過口,卻並不表示他沒有愛慕過。這是因為這份藏在心裏,壓抑到變質的愛慕,才讓他當時想也不想的就抓捕了楊媛媛,並且根本不願意去相信她。
這些話齊昊沒有對秋詞說過,可秋詞哪裏會不知道?一個可以統領聯盟星際最強海盜艦隊的首領,一個可以駕馭成千上萬窮凶極惡海盜的海盜船長,豈會不懂人心?
齊昊是後悔了,所以才會拚著性命不要,也一定要查出當年的真相。是為了還楊媛媛一個公道,還是為了死後能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活過,愛國,後悔過。
“齊昊中校,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夙願,你安息吧。”
秋詞歎息著說道,手指緩緩的拂過墓碑上被風吹來的一片落葉。心型的小黃葉被她手掌的風帶起,在她指尖纏綿眷戀著不去。
“你見過黑玫瑰騎士了吧?”刀郎突然問道。
秋詞點點頭,眼睛盯著手指間的小黃葉。
“你有什麼打算?”刀郎沉聲問道。他欠秋詞的,欠了她兩次,現在他認為秋詞需要他幫忙了。
“我該有什麼打算?”秋詞反問道。
“你不打算找出陷害你父母的凶手?”刀郎奇怪的問道。
“哦”秋詞反應淡淡,隔了很久才轉過頭,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說……楊部長?”
刀郎冷著臉,悶哼了一聲:“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不是他是誰?”
“如果真是他,我能怎麼辦?對方位高權重,我能拿他有什麼辦法?”秋詞故作無奈的說道。
刀郎風騷的一甩頭,謙虛的笑了笑:“樂意為小姐服務。”
“你?”秋詞斜著眼看了看刀郎,接著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信任。
“怎麼?小爺我還不夠?”
秋詞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雖然是殺手之王,可是要殺楊俊峰,無異於癡人說夢。你知不知道,他身邊的陳富貴是什麼人?那是一個天生的陰謀家,你想從他的保護下殺了楊俊峰,這根本不可能。”
刀郎神色一正,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秋詞打斷,“你知不知道,陳富貴是什麼人?他除了滿腦子陰謀詭計之外,他的身手你又了解不了解?”
“他會武?”刀郎疑惑的問道。
“不止如此,”秋詞接口道:“而且他的體能術早就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如果不出意外,聯盟除了連雲山,恐怕沒人是他的對手。”
刀郎聞言大驚,沉吟片刻後,奇怪的看向道:“你怎麼知道?”
秋詞笑了笑,當初剛見到陳富貴時,阿瞞就提醒過他,這個死胖子有一身驚人的本事,恐怕聯盟無人能敵。不過見到連雲山後,秋詞知道至少聯盟還有一個人可以在身手上壓過他,連雲山都可以和大祭司平起平坐,沒理由對付不了一個陳富貴。
“我從哪裏知道的,這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我理解你要替齊昊中校報仇的心情,也知道你想拚著這條命不要,來回報我前兩次對你的幫助,但是無謂的犧牲,便是愚蠢。”
“達達尼亞,你幹嘛,給我住手。”秋詞正在對刀郎說教,突然話音一轉,厲聲嗬斥起達達尼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