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曜一滯,站起來,有些寵溺地摸了摸蘇譚衣的柔軟青絲,
“小譚,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沒有抗拒蘇江曜的親情。
蘇譚衣覺得,自己應該學會與人接近。
不能再這麼冷冰冰的了。
前世,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無牽無掛,無親無故,隻能獨活。
用冰冷的麵孔對待每一個不屑於她的人。
這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曾經……
心底自嘲一番。
蘇譚衣僵硬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笑。
嘴角的弧度上揚,以往冰冷的眸子此時卻帶著些許的靈動,看著遠方。
蘇江曜一陣恍惚。
也許就是這笑使他回想起了過去他們三兄妹一起的時光。
蘇江曜忽然輕聲地笑了笑。
蘇譚衣看著蘇江曜,都十六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盈盈起身,與蘇江曜告離,“大哥,我先走了,我找師傅有點事。”
瞧著不及自己一半身高的蘇譚衣,蘇江曜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嗯,你去吧。不過這條蛇怎麼辦?”
修長的手指指向小木桌上被氣昏了去的幽紫。
蘇譚衣略微沉吟,才道:“放在這裏有些不妥,還是我帶上它吧。”
蘇譚衣隻是擔心幽紫醒來的時候會再次把蘇江曜綁住。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隨手抓起幽紫,朝著蘇江曜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走出門去。
因為在出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又在蘇江曜的屋子裏耗了不少時間。
等蘇譚衣到達麵具男子的門口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透過紙窗,可以看到屋內跳躍的燈火不熄,似乎是在等某個人。
蘇譚衣即將推開門的騰空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先輕敲了敲門。
麵具男子仿佛知道是誰來了一般。
暗啞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聞言,蘇譚衣頓了頓。
麵具男子的聲音不大對,不同於以往。
想了想,蘇譚衣的小手輕推開了門。
斜倚在桌旁的麵具男子似乎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
麵具外暴//露的地方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蘇譚衣很想看看麵具男子麵具後的臉龐是怎樣一副模樣。
腳步輕移,迎了上去。
“師傅,你怎麼了?”
蘇譚衣雖不喜歡與人親近,但是眼前之人再怎麼說也都是自己的師傅。
麵具男子緊咬著牙,卻沒有回答她,而是換了個話題。
“找我有什麼事?”
聲音帶著幾分痛苦。
“哦。也沒什麼。您不方便的話,我明日再來吧!”
蘇譚衣蹙了蹙眉。
這麵具男子究竟是在忍什麼?
麵具男子眼前一亮。
蘇譚衣的話倒是給了他個借口。
低沉地開口,“好。你且明日再來。”
蘇譚衣微微地行了個師禮,轉身離開了麵具男子的小屋。
見蘇譚衣掩了門去,麵具男子便是再不能多支撐一秒了。
幾束白光閃過,麵具男子便沒了蹤影。
隻剩下那一小團的白影。
一動不動。
死一般地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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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譚衣悻悻地回了屋。
卻不見了死神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