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靈芝跟柳涵道了別,而柳河東一反常態的做了挽留,讓柳涵鄙視了很久。貧民窟的人大多都受過她的幫助,這個心善的姑娘在大家的不舍和祝福下離開了。
柳涵回到了家,柳河東則一個人喝著酒,兩人似乎都顯得比往常要低落,分別或許遠沒有揮一揮手來的那麼灑脫。兩人就這樣一句話都沒說的呆了一天,不過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了。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一聲驚叫打破了貧民窟的平靜,“不好了,快...快...城門口....”原本嘴皮子利索的鍾伯不知道因為什麼變得結結巴巴,聲音中更多的透露著恐懼。
直到柳涵來到了城門口,顧不及看下麵早已擁擠不堪的人群,他的雙眼已被城牆門上懸掛的身影牢牢定住,在難以置信中艱難的從牙縫中咬出:“靈芝姐?”
是的,城牆上那個衣衫不整的用鎖鏈掛在上空的赫然是剛走不久的靈芝。沒人知道她遭遇到了什麼,她就這樣掛在半空隨著寒流,在下方眾人的指指點點中輕輕搖擺,早已沒有了生機。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柳涵小跑前去,扒開圍觀的人群:“都給我們滾開!”來到正下方,顧不上臉龐微留的淚痕,脫下上衣順勢扔向上方,那件外套也很靈性的披在了靈芝的軀體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似得,原本搖曳的身軀也暫時停止了晃動。
二段的靈師還不能飛行隻能簡單的騰躍滯空,即便能飛行在這斯巴達也是被禁空的,不過此時的他顧不得那些,高高躍起顯然是要帶走靈芝。然而當柳涵抱住她的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雷電之力,隨後被重重的砸到了地麵,身體上還冒著黑煙,衣衫已然破舊,這時隻聽“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人群看到來人慌張且默契的讓出一條路來,秩序者,一個有別去拾屍者的獄警,也是在斯巴達真正的掌權者。
“你倒是知道這女人知道廉恥,嗬。”輕蔑而不屑的嘲諷過後,緊跟著一聲輕微的炸裂聲,靈芝身上被批的上衣連帶著僅剩的殘破衣服爆裂開來,殘碎的飄滿了城牆的上空,僅剩那一絲不掛的靈芝無規則的擺動著。
趴在地上的柳涵緩緩抬起頭看到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幾雙整齊的軍鞋,直到最後眼中出現一個高挑的中年男子,撇開他的行為,他的長相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男人,不過現在的柳涵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或許這是男人最渴望力量的時候,但現在顯然的他毫無懸念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帶頭的名叫巴洛克.雷格,身為秩序長的他在斯巴達也算數得上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在斯巴達的二把手,也是這裏的獄長巴洛克.雷諾。雷格右手搭著膝蓋緩緩的蹲了下來,笑著凝視對視著眼前這個布滿血絲的倔強雙眼,似乎不滿柳涵無所畏懼的表現,慢慢收回了笑臉。
“小毛孩,今年的貢點你也不用上繳了。”說道這頓了頓好像在等著對方的回應,三息後似乎失去興致的他便起身,“今年你可以直接去死獄報到了,哈,我們走。”說完便轉身而去,至於親手殺這個小毛孩?嗬,在雷格看來是多餘且無趣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她?”柳涵此時對周圍人群聽到死獄後的驚恐毫不關心。可雷格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並沒有停下離去的腳步。“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報複的,還有她的未婚夫!”
在柳涵的嘶吼中雷格停下了腳步,但並未回頭,“哈哈哈,去了死獄後還想報複我?還有不怕告訴你,這女人的下場正是他未婚夫托人請我做的。”說完便揚長而去。
聽完這段話後,半空中的軀體也像是極為巧合的停止了搖擺,靜靜地任憑世人的憐憫、同情、嘲笑的目光灑在她那原本最在意的清白之上。
夜已深,貧民窟的其他人都選擇了離開,誰都不想像柳涵一樣被送去死獄,麵對生死無可苛責。城牆下隻留下一個清瘦的身影,月光下靈芝的身影恰好倒映在了柳涵的身旁,如同那一晚一般兩人相依而坐,由於被設上了強大的禁製,柳涵依舊無法救下這位心善的姐姐,哪怕是一具常人看來無關輕重的屍首。他輕輕撫慰著一側的影子,眼中已無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