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橘跑遍了所有的屋子,都沒有發現應禮的身影。
隻是當她跑到廚房的時候,發現應禮早就給她做好了飯,還在鍋裏熱的。
看到這一幕,顏橘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心裏慢慢生出害怕。
現在外麵下著雨,他又會去哪裏呢?
驀然間,顏橘想起了昨天應禮無意間問過她的一句話。
“你去過那裏嗎?”
當時的顏橘隻是搖了搖頭,畢竟她不怎麼喜歡爬山,所以回來之後也沒去過。
此時她想起來,雖然後麵應禮什麼話也沒說,但是她的心裏隱隱有一種猜想,他肯定是去那裏了。
大概猜到他會去那裏之後,顏橘趕緊拿著傘就跑出去了。
因為出來的急,身上隻穿了白色短袖,下麵搭著寬鬆的黑色褲子。
這個時候,山上的氣溫比較低,風一吹,就冷得顏橘瑟瑟發抖。
可她還是要咬緊了牙,頂著冷氣跑到公交站牌,又等了一會兒才坐上公交車,到站後,她又馬不停蹄地跑到了那個景區。
景區的保安亭內隻有一個看守的中年男子,他瞧著顏橘一副準備上山的架勢,就趕緊出來勸她:“小姑娘,剛剛就有個年輕男人執意要上去,現在雨慢慢大了,你上去也是不安全啊。”
顏橘一聽,就更加確定那個年輕男人是應禮。她連想都不敢想,因為害怕應禮出事,顏橘直接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腳步匆匆地上了山。
中年男人“誒”了一聲,他瞧著顏橘漸漸消失在雨幕的身影,無奈地歎了一聲氣。
“這架勢和剛剛那個年輕男人真是一模一樣,勸都勸不住。”
顏橘上了階梯開始,雨就越下越大,她擔心應禮來的時候沒下雨,所以他沒帶傘。
而且下雨天,山高路滑,他要是出事了該怎麼辦。
現在顏橘滿腦子都是應禮,心裏隻祈求著他別出事。就沒注意腳下的路,一個台階沒踩穩,顏橘就直接磕絆在台階上,白色的短袖也被染上了泥土,渾身都是髒兮兮的 。
顏橘痛得表情扭曲,她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傘也掉在了一旁,她活動了一下腿,覺得沒什麼事就重新又撿起傘繼續向上走。
這個曆經多年風雨的階梯,斑駁著行人踏過的痕跡,顏橘拽著旁邊的鐵鏈,一步一步地踏著這窄小的台階。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腳下越來越重,而前方越來越沒有盡頭。
顏橘咬著牙,最終憑著毅力爬了上去。
上去之後就是大片的平地,看著指示牌的方向,前方應該就是他們的故居。
可顏橘還是沒找到應禮,但是她沒有放棄,她繼續向前方走,此刻的她很累,不過也比走台階的好。
她找到了曾經故事主角的故居,裏麵都是曾經他們生活過的痕跡。
簡陋的房屋,荒蕪的院落。
隻不過顏橘還是沒找到應禮,難道他已經下山了?
可是他要是下山了,應該會和自己碰麵的。
顏橘失落地撐傘轉身,隻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站立在自己的麵前。
應禮同樣撐著傘看著她,眼裏閃著一抹驚異,那句“你怎麼來了?”還沒說出口,顏橘就丟下了傘,穿過風雨,直接抱住了他。
“你怎麼一聲不吭地就走……”
兩人身上都是一身寒氣,可應禮覺得顏橘身上比自己還冷。
他把人往懷裏拉近了些,眉眼溫柔,輕聲道:“廚房裏不是還給你熱著飯嗎,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顏橘抱緊了他,袒露著自己的心。
“我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應禮知道這才是她想說的,心裏忽覺一軟,他情不自禁地低眸吻了吻顏橘的額頭。
“我知道,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他的吻冰涼溫柔,顏橘很清醒地感覺到他親吻自己時的憐惜和情動。
心跳加快,讓她腦子一時轉不過來該怎麼回應他說的話。
反倒應禮的神色很是正常。
顏橘一直呆呆地看著他,直到她的耳邊傳來,“你來的時候摔著了?”
應禮看她白色衣服上都是泥土的泥濘,眉頭一緊 。
他連忙查看顏橘身上有沒有摔著哪裏,顏橘臉頰微紅,應禮這麼一問,顏橘就發現自己膝蓋那裏確實開始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摔的時候沒感覺,後來也是心裏一直擔心應禮,她也沒什麼特別難受。
隻是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膝蓋一陣刺疼,當初被葉笛推下樓,她就傷著了腿,在醫院還沒療養好,就被抓進了警察局。
現在這突然磕了一下,膝蓋那裏就隱隱地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