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晨的第一縷陽光劃破天際的時候,這片剛剛經曆了天災的天地就似打開了無數道門,讓本不該生存在這片天下的人一個個湧入這片天地裏。
一個月的靈力上升,讓這片天地的靈力濃鬱到讓那些本不久存這片天地中的修煉者都忍不住激動。在這樣濃鬱靈力的滋養下,那些本來被火雲落石給砸的坑坑窪窪,難見一處安然的土地也極快的生長出新芽,翠綠青鬱,惹人喜愛。
仙魔來的突然,除了早有準備的極北之地念國皇城內的百姓,尚存的周夏兩國皇城還有斫永城內的百姓人們都震驚的看著天空發生的一切。哪怕有些人的目光不好使,但是隱隱的黑點還是能夠看得到,無論知道不知道那是人,這突然出現的黑點都足以讓他們心神難平。
“哈哈哈哈哈!舒服!舒服啊!”一聲震耳欲聾的男人笑聲回蕩在天空,傳入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內百姓耳中,明明看不見他的人,卻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可見他的功力高深,“太舒服了,這樣的濃鬱靈力,要是在魔域裏也隻有一些特殊的寶地才能有,這裏可是整整一個天下都是,何況還有這些可憐的小螞蟻。啊~看看他們的表情,好玩,好玩!”
這人的聲音邪肆陰冷,如何聽都不像是正道之人,直讓人想到那些邪魔門人。
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有本源地脈的守護,在半年來根本無懼這些仙魔的威脅,隻是饒是如此,當看到他們的到來,聽到他們如此囂張的話語,心中驚怒的同時也有著懼怕。
不止是修魔者,修仙者也一個個從四方出現。他們剛剛一出現,就引來四周修魔者的圍殺。這些行動在幾次的魔醒日之後都已經成為不成文的傳統一般,第一天的下馬威,修魔者便是喜歡如此。
麵對嚴重的圍殺,修仙者也是早有準備,不是極快的逃離,便是同與周圍的修仙者結夥,與之對抗。
這魔醒日的規矩不僅僅有些自定,同樣也有諸多本來便有的。如這魔醒日隻能是年輕一輩的人方可進入,這所謂的年輕一輩便是元嬰期之下的修煉者,倘若過了這個修為進入這片天下,修為也會被壓製在元嬰期之內,這樣的條件下就讓那些修為本高的修煉者都選擇不進入其中。隻因曾經有一名合體期的修仙者進入這片天下,修為被天地威能所限製為元嬰巔峰,這樣的修為在這片天下內的確是絕頂,卻也無法與成百上千的修魔者對抗。
最後這名原本很有威望的道修在百名修魔者的圍剿下,神魂盡滅。這件事情有一段的時間引起修仙者的一片動蕩,皆是心中惋惜憤怒,也有嗤笑感歎者。心想倘若這位合體期的道修不是去了凡世,以他的合體期修為哪裏會被百名修魔者小輩擊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有了這件事情作為前例,無論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的大尊都不再屈尊去魔醒日的凡世。實在是丟了麵子,搞不好還會丟了性命,這樣的事情隻有傻子才回去做。
這一天隻是魔醒日真正開始的第一天,從天地各方出現的魔修還有仙修一番爭鬥之後,就開始自尋去處。
修魔者隨地而安,在他們的眼裏,四處本源地脈之外土地殘留的人群,全部都屬於他們的食物與能量,隨時都可以抓來吸食了他們的魂魄,煉化了他們的精血,倘若遇到一些特殊體質的魂魄更是好極。
修仙者則前往四處本源地脈,以守護教化為名進入其中,在四處本源地脈中居住,讓其中的人們聽從自己的命令,還有尋找到那些被天地洗髓,賜予本源功法的機緣者,收入門下成為徒弟。
這兩者之間也已經成為魔醒日不成文的規矩,仙魔修煉者各自都已經明了,修仙者不管那些本源地脈之外的人群被修魔者如何對待,修魔者也不去爭奪修仙者在四處本源地脈中人們的地位。
這一次的魔醒日自然也是如此,仙魔修煉者進入凡世的規矩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唯獨改變了的隻有一處——極北之地。
極北之地在數千年前本沒有國家,唯有一些少數部落而已。如今念國皇城坐落在此處,居住在裏麵的人們個個身懷元力。麵對著天空出現的景象,有人心神不定,有人心亂如麻,麵上卻都沒有多少的表露,整個皇城內戰軍在巡邏遊走,井井有條,好似根本就不知曉接下裏麵對的會是什麼樣的災難。
相較於其他三座皇城極快的被修仙者占領控製,這時候的念國皇城上則是聚集了不少的修仙者,卻遲遲沒有進入,遠處更有修魔者在徘徊。
這些修仙者裏麵無論是道修、劍修還是藥修皆有。其中八名年輕人共站在一起,這八人裏六男兩女,一名男子身著藍色長袍,麵容算不上太英俊,卻滿臉的和熙笑容,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名墨衣男子,男子麵容冷漠,雙眼如劍。
這兩人的容貌,倘若唐念念看到的話,必會認出正是和她有幾麵之緣的朱禪和沈九。
“朱禪,這念國的人不是和你有一些淵源嗎?怎麼不敢進去了?”同為仙源雙劍雲霄門的朱恒不陰不陽的對朱禪說道,在他身邊也站著一名男子,和沈九的打扮很是相像。
朱禪像是沒有聽出他的諷刺,不溫不火的笑道:“我還真的不敢,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國家,要是連招呼都不打就進去的話,未免太過失禮了。”
“嗬嗬嗬嗬嗬嗬!”他這話語一處,朱恒就大笑起來,“失禮?就憑這些凡人,也足以讓我們以禮相待?這些年來你修為倒是漲了,這膽子卻掉了不是一點半點,一個凡人的修仙者,在了不起也不過一人而已,豈能和我們相比?”
朱禪不緊不慢的笑道:“我膽子一向不大,倒是你朱恒的膽子就不知道是不是如這口頭上一樣的了得了。”
朱恒知道他這是在激將,冷哼一聲,揮袖就讓身邊的沈六跟上,往皇城內而去,聲音不大不小的笑道:“諸位,朱恒不才,且讓我先行一步了。”
天空上的修仙者們見此,皆沒有阻止,隻是心中如何想不得而知。
朱禪身邊不算上沈九的另外兩男兩女見此,淨淵派道修李綰蕎(qiao)高挑眉目看向朱禪,道:“朱禪,你當真怕了那個唐念念不成?”
朱禪聳聳肩,無奈道:“怕了。”
李綰蕎見他這不溫不火的樣子,俏麵上露出怒意,恨恨道:“她將凝真姐姐傷成那個樣子,無論如何這次我非要為凝真姐姐討回一些公道!哼!看我不毀了她的容貌,斷了她的靈脈,讓她悔恨當初!”
朱禪聽了她的話語,眼底譏諷一閃而過,表麵上不見任何的表示。
丹鼎派藥修季嫣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別忘了,唐念念可能是天瓊袁家的人,她的天賦足以讓袁家的人將她當寶一般護著。”
“嗬!”李綰蕎嗤笑一聲,“天瓊袁家?就憑他們也敢和天機慕容家相比?倘若是以前還有可能,現在的袁家早就沒落了,一旦將老本消耗光了,就要落到仙源的二流家族去了。”
朱禪懶洋洋的看著兩女的交談,目光落在下方已經到了念國皇城城門處的朱恒身上。
念國皇城在這一日到來之前就已經所有裝改,一望無際的冰原上,那高聳的城牆同樣被凝上一層的白霜,整個念國皇城就如同一座冰雪之城,充斥著刺骨的寒冷,極致的精華,柔美夢幻中又深含凜冽冰寒。
朱恒倨傲的聲音傳遍整個皇城——
“本尊乃仙源仙人,從今日開始入住此處,爾等還不跪地迎接?”
念國皇城裏麵的百姓都狀似沒有聽到般,做自己事情的做自己的事情,回屋子裏的回屋子,別說跪地迎接了,連一點的回應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一陣的笑聲從上空其他修仙者的口裏冒出來。
饒是朱恒也忍不住臉紅耳赤,惱怒得不行。揮袖一展,百道劍氣掃向本源地脈之外的土地,隻見那土地瞬間被切出道道深痕,讓人看之不寒而栗。
“爾等敢!?”朱恒冷吼。
他這一招威能使出,皇城百姓都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已經被下達了命令,在這樣的威能之下還是有百姓忍不住被驚嚇住,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