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五章 叔侄互掐(2 / 3)

司陵孤鴻眸子輕抬,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唐念念輕眨了下眸子,淡道:“六年八個月,沒多久。”

對於修仙者來說,十年也不過是漫長歲月裏的轉瞬而已。

司陵歸雁一怔,隨即低聲出聲,笑聲透著愉悅,一雙侵染濃濃笑意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唐念念,嗓音低啞邪惑,“小嫂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這容顏,這身段,最主要是這性子,當真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惹得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又活躍起來。隻是學會了釋然,沒有當年的浮躁,更多的是沉澱,能夠將這份喜愛單單作為喜愛,不再又多餘的奢望念想。

司陵歸雁眸子深了深,心中正這麼想著,隨即感覺到一抹熟悉到骨子的目光,這一縷目光的掃來讓他眸光從唐念念的身上移開,落到她身後的司陵孤鴻身上,果然對上司陵孤鴻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眸子。

“嗬嗬。”司陵歸雁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這種熟悉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無論他離開了多久,他們對於他都沒有變得更加陌生冷淡,也沒有變得更加熟絡親近,隻是這樣一如當年的平淡,反而讓他心中的那一縷不安完全安穩下來。

“弟弟來遲,先自罰一杯。”司陵歸雁說道,一揮手將一處沒有人的矮桌上的酒壺酒杯收入手中,然後親自倒了一杯,當著兩人的麵前,一飲而盡。

朱妙瀧這時候已經從座位站起來,為司陵歸雁還有他身旁的老者,小孩,壯漢帶路,到早已準備好的四處無人座位,笑道:“位置已經備好了,歸雁少爺,還有三位請坐。”

這裏沒有其他人,不用講究太過的規矩,隻要和往年在雪鳶山莊一般可以了。朱妙瀧也了解司陵孤鴻的性子,這些事情都是她在處理,所以這就主動出聲招呼三人就坐。

那邊朱禪、沈九還有袁濟民和袁浮陽等人看到黑袍老者三人,臉色都有些微的變化,袁浮陽看向袁濟民,傳音道:“三長老,那位好像是?”

袁濟民微笑傳音:“並非好像,的確是黑袍老祖沒錯。”

袁浮陽聽了,看向司陵歸雁身邊的那位黑袍老者眼中浮現一縷敬畏。

黑袍老祖在仙源中名聲頗大,這源於他的修為還有他的性子。他是一個散修,一開始並沒有任何知曉他,直到仙源天芒中的紫青劍派突然被滅門。

這紫青劍派算不上什麼大派,其門派的門主也不過是一個元嬰期的劍修,不過整個門派中弟子也不少,卻在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至於這將紫青劍派滅門的人正是這黑袍老祖。

黑袍老者名為魯深,修煉之道卻是音律,以音入道,詭異非常。當日紫青劍派被滅門的時候,有旁觀者將那一切都用玉簡給記錄了下來,隻見這魯深身穿一襲黑袍,單單站在天空之中吹奏了一曲簫聲,整個紫青劍派中的弟子開始互相殘殺,直到血流成河一個不留,紫青劍派的宗門也被魯深給用靈力轟毀,隻餘下一地塵灰。

這件事情一經調查之後,方才讓人知曉,原來這魯深之所以將紫青劍派給滅門,不過是因為這紫青劍派的一名長老將一對夫婦與其孩子給殺了。這對不過築基期的夫婦是魯深的友人,當魯深一聽到這個事情時就直接找上紫青劍派理論,要紫青劍派的門主將這名長老交出來。隻是紫青劍派的門主根本不將魯深這沒有半分背景的散修看在眼裏,不但不交人還將魯深侮辱了一番。

最後後果,就是一場滅門。

以一人之力將整個門派毀滅,這一舉直接引起了仙源眾修士的震驚,麵對一些人的指責,魯深絲毫不理,麵對大門派的拉攏,他也同樣不屑一顧,依舊獨自行走。

因為這件事情,魯深的名聲就漸漸起來了,隨著後來他又做了幾件大事,每次他都穿著一件黑袍,眾人就開始稱他為黑袍老祖。

魯深這人可謂亦正亦邪,他可以因為一點仇怨屠人滿門,卻又可以和一個不過築基期修為的廢物稱兄道弟,絲毫不在乎其修為的高低,更沒有身為元嬰期高人的傲氣,可以說得上重情重義。

這時候在朱妙瀧的招呼下,身穿黑袍的老者並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大殿的中央對前方的司陵孤鴻與唐念念兩人道:“老夫魯深。”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卻可讓人感受到他的尊敬。

司陵孤鴻沒有反應,唐念念一雙眸子靜靜的落在他的身上,點了下頭。

司陵歸雁一旁笑道:“哥而小嫂子的性子就這樣,師尊不必在意。”說話時,他的目光掃向一邊的乖寶身上,隻見乖寶也向他看過來,一雙充滿生機與黑暗交錯的異同,純淨明亮得異常漂亮,隻是深處閃動著的狡黠卻沒有逃過他的目光。

“嗬。”不愧是哥和小嫂子的孩子,這張粉雕玉琢的瑰麗容顏,這雙妖異純淨的雙瞳,這副天真無邪的神情,怕是初見他的人都要被他這副外表給欺騙了去,卻不知道他內裏的邪惡。

倘若不是了解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的性子,覺得他們的孩子必然不會簡單,隻怕他也會被這孩子的外表給欺騙了也說不定。

乖寶眨了眨眸子,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

司陵歸雁這一聲師尊惹來朱禪那邊幾人的驚訝,仙源中人都知道黑袍老祖為人嚴謹,從來不曾聽說他収弟子,倒沒有想到他來一趟凡世竟然就收了弟子,這弟子還是司陵孤鴻的親弟弟。

“無礙。”魯深說道,聲音和神色上都看得出來他的確不在意,他說的那一聲不過是表示尊敬而已,對於強者他同樣會尊敬,何況眼前這一家人絕對值得他去尊敬。

司陵歸雁和魯深入座,那名神情木那的瘦弱少女還有身高十尺的大漢本來並不打算坐,在魯深點頭示意下,這才跟著做到為他們準備的位置上。

這時候人已經到齊了,這場夜宴也自然而然的開始。

宮女們很快的將一盤盤的精致菜肴端了上來,布置在每個人的矮桌上,然後靜靜的退出去。這場宴會為的就是他們這夥自己人歡聚一場,並不需要他人在場,這酒水什麼也不需要他人來伺候,各人都親自動手,更多一份的自在自然。

這會兒大夥人都開始談交談起來,趙鐵的嗓音最大,猶如洪鍾,尤其是喝了酒之後,說起話來更是如同打雷一樣,惹來大夥的一陣抱怨,更多的則是哄笑。

衛止水早就跑到李璟的那一桌,笑容詭異,不時的動手動腳,惹來李璟的冷臉,隻是眼底的寵溺包容誰都看得出來。廖重然也與夏漓裟在一起,廖穀蘭在他們的中間,不過坐了一會,一雙眼睛老是往上麵乖寶的身上瞧,一副想上去說話又不敢的模樣。

夏漓裟和廖重然哪裏看不出自家女兒的心思,要是乖寶隻是一個普通的五歲多小孩倒沒有什麼,兩個孩子倒是可以做個玩伴,可惜他們兩人都知曉乖寶看似天真的外表下,實在不是普通孩子可以相比的。從第一次見麵,廖穀蘭黏在乖寶的身邊要乖寶一起玩扮夫妻的遊戲,乖寶不願意,廖穀蘭一下拿出哭鬧大招,不但沒有惹來乖寶的憐惜,還讓乖寶越發不喜後,他們也不再讓廖穀蘭去尋乖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