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綠綠想起來了,大白呢?雪團呢?麵團呢?】
唐念念輕眨了眨眸子,“大白?雪團?麵團?”
綠綠搓著兩隻小爪子解釋著。
【就是白白的,兩隻腳,兩隻手,兩隻耳朵,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唔……看不見嘴巴,還紮著小辮子的!】
唐念念明白了它的意思,“綠綠說的是乞昇。”
綠綠立刻點著小腦袋,“嗷嗷~”
【恩恩,大白的本名是乞昇,不過有好多其他的名字,大白、雪團、麵團、饅頭、毛球……】
綠綠邊說還邊學著唐念念平時搬弄手指數數的模樣,眯著一雙碧綠的大眼睛,看樣子似乎對於乞昇有這麼多的名字覺得很好玩,最後總結。
【每次輪回後,就有新名字,除了第一個名字,後麵都是好吃的好玩的~】
唐念念對此並加以評論,身體向後靠去,便如願的靠在了一道溫暖清香的胸膛。輕輕閉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的眼眸已經恢複了原來的黑亮,向前看去,紅黎就在不遠處,周圍也漸漸出現了一個個的修仙者。
這一片的山林樹木都已經極快的枯萎,形成了一片空曠的空地。天空的烏雲似乎也在這一刻被風給吹散開來,月色普照下來,讓原本漆黑無光的黑魂山脈明亮起來,更讓空地中站立的唐念念、司陵孤鴻、杜子若三人在眾人的眼中越發的清晰明目。
黑魂山脈的光線恢複了原樣,再加上此處地域的變化,還有唐念念三人的身影,這讓趕到這裏的眾多修仙者們都不由猜想萬千。
這黑魂山脈出現的寶物莫非已經被此仨人奪走了?
在場九成的修仙者腦海都不由的浮現這樣的猜想,看著唐念念三人的目光也充滿著各種變化,更多的人神色已經全然是沮喪。無論是唐念念還是司陵孤鴻,他們的恐怖和名氣早就在仙源中傳開,何況杜子若此人比他們出名的更早,他的天賦和凶名也是不少的。寶物倘若真的被這三人給奪走了,想要在他們身上搶奪的話,那得有絕對的依仗才行,否則根本就是找死。
有些時候名聲這東西的確非常的有用。
當初在東髓山下的袁家百年市集,杜子若一句話就為唐念念他們澄清了真白,讓人根本就不敢質疑,這源至於他的名聲。如今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寶物,不過想來這些修仙者們根本就不會相信,可就算是猜測他們得到了寶物,以他們在仙源的名聲威懾,這些人也根本就不敢和他們動手,這樣也省的了他們的麻煩。
杜子若轉眼周圍,當這些修仙者們出現後,他就發現晨曦不見了。
正當他在猜想晨曦身在何處還是離開了的時候,一道瘦小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黑色的連帽長袍將此人的身形容貌完全遮擋,隻能夠看出他的身高並不高,另外他一手裸(禁)露出黑袍的袖子,可見那是一雙不大的少年手掌,白皙幹淨,掌心中捧著一本青皮書冊。
哪怕這人的身影大半都被黑色的長袍給遮擋了,不過憑他並沒有掩飾的身高還有手掌,都讓杜子若一眼便猜測了這人的身份——晨曦!
晨曦突如其來的這一身裝扮,隻要是見識淵博一點的人都能夠從中猜出代表著什麼,杜子若自然也不例外。他知曉的可比一般仙裔知道的更多,晨曦身上穿著的黑袍還有他手裏拿著的書冊,都代表著他仙源司法者的身份,並且還是正式的司法者,並非司法使者。
晨曦是司法者?
杜子若發現這個真相之後,不但沒有任何的驚疑,反而有種一切都解釋得通的感覺。
為什麼晨曦知曉的事情那麼多?為什麼晨曦如此了解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性子?為什麼晨曦和唐念念、司陵孤鴻兩人如此的親近?為什麼晨曦能夠打開那水紋通道?為什麼晨曦膽敢擅自做主一切?
這一切都因為晨曦身份司法者!
司法者在仙源中的地位不容動搖,他們雖然並不參與任何勢力的糾紛,卻沒有任何一方家族門派勢力膽敢和他們作對。誰也不知道司法者的老祖宗的修為到了何等的地步,有人說這位老祖宗早就可以飛升成仙,偏偏就是將自己封印在仙源不肯離去,也有人說這位老祖宗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司法者組織的手裏有著一個至寶,讓所有仙裔不得不顧忌。
眾說雲雲,杜子若對此也隻是一知半解,隻因為他的師尊在這方麵並沒有對他細說罷了。不過有些東西他卻是可以確定的,那位老祖宗是真的尋找,司法者是妖修組成,數量或許根本無法和仙裔們相比,不過他們的實力卻絕對不容忽視。
如此說來的話,晨曦真的是妖修?
一個十幾歲就化形了妖修?
杜子若立即就否決了,他猜想這十幾歲必然是晨曦騙了他,或許這十幾歲隻是晨曦折合歲月以妖修的年紀來算的。
晨曦這身裝扮的出現果然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並且正如杜子若所料,這些修仙者大多都已經認定眼前的晨曦就是司法者。在仙源大多的仙裔眼中,司法者就和凡世皇朝錦衣衛,當他們出現的時候,他們這些仙裔也隻能像百姓一樣安靜聽候他們的發落。
黑色的兜帽遮掩下,隻露出了晨曦鼻下的容貌,有些纖細的下巴,朱紅的唇瓣勾勒的笑容令人如飲甘泉。
“諸位仙裔不必緊張,此次司法者來到此處並非是諸位中的何人犯了犯規。”晨曦的嗓音還是少年的清朗,不過此時並沒有一個人膽敢小看了他。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在場不少的仙裔都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裏麵大多人都做過不少惡事。
“此處名為黑魂山脈,本是普通的凶獸山域,不過在三個月前突生異狀,讓司法殿注意到。”晨曦將右手中的書冊翻開,裏麵寫著些什麼沒有人能夠看得見,隻見微弱的墨色光輝在其中浮動,伴隨著晨曦的話語起伏,“經司法殿的調查,黑魂山脈並無任何的寶物出土,不過是外界之人侵入造成這一異狀。”
“什麼?外界之人侵入?這是什麼意思?”晨曦的話語立即就惹來了在場不少修仙者的驚訝,有沉不住氣的緊接著他的話語就叫問出聲。
晨曦對於此人的問話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繼續說道:“此事已被解決,黑魂山脈也將恢複原狀。在解決外界遺留仙源禍根之時,驚鴻仙子、雪鳶尊主、靈陣子三位仙裔出力有功,應得嘉賞。不過……”話語一轉,晨曦的話語從一開始的嚴謹平穩又似乎恢複成為了那個伴隨在三人身邊的靈動少年,嬉笑著說道:“不過我想三位定然不會在意這點小嘉賞,若是收了也實在傷了感情,所以我想倒不如請三位前往妖穀一遊如何?”
晨曦的話語就好像是一道驚雷打在在場所有仙裔的靈海內。
妖穀一遊?
唐念念他們到底是做了大多的事情能夠得到司法者的邀請去往妖穀?
仙源為仙裔們修仙之地,魔域為魔秀橫行之所,妖穀便是妖修們的天地。三者裏麵仙源和魔域自然是天生仇敵,妖穀卻一直保持著中立。除了妖修之外,無論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都不知道妖穀的入口,如果想要進入妖穀,那麼就必須有妖修的接引,否者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
事實上也並非完全是如此,隻要妖修肯將入口還有進入的辦法交給其他人的話,那麼那人自然也可以自己進去。不過這樣的事情在妖穀中絕對屬於禁事,倒目前為止仙源中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修仙者或者修魔者知曉妖穀進入的方法,或許有隻是不被人知曉。
這時候晨曦竟然會邀請唐念念三人進入妖穀,這讓周圍的修仙者們震驚之後便滿眼羨慕嫉妒看著三人。
倘若能夠和妖修搭上關係的話,那麼在修仙的道路上絕對能夠更上一層樓。
在仙源中誰不知道底蓄最深的實際上還是妖修。
杜子若也被晨曦的話語弄得一怔,抬頭朝晨曦看去。卻見晨曦的麵龐雖然被黑色的兜帽給遮擋住了,不過從他的麵容方向看來,可以看出他現在似乎正在看著的是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再一回想從晨曦突然出現到現在經曆的事情,他才醒悟這進入妖穀的機會,隻怕也是他打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麵子。
唐念念抬眸也正看著晨曦,並沒有猶豫的點頭,“好。”
司陵孤鴻垂眸將她的麵容看入眼中,此時唐念念心中所想的事情,他心中了然。白皙的手掌將唐念念的手完全包裹,一手環抱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都擁入懷中,下顎就抵在她圓潤的肩窩上,濃密的眼睫毛微抬,看了半空的晨曦一眼。
十年的分別,對於修仙者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卻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
十六歲的乖寶,十六歲的司陵無邪。如今的他,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模樣?
唐念念心中的思念如潮,司陵孤鴻握著她的手掌收緊了一分,惹來唐念念側眸向他看來。
濃密又纖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動猶如展翅要飛的黑蝶,明亮的瞳仁透澈幹淨,宛若水中的琉璃,印出了自己的模樣。
司陵孤鴻沒有出聲回應唐念念眼裏透出的疑問,環抱著她腰身的手臂將她更擁緊入懷,垂首輕輕的在她那顫動時同時撩撥了他心神的眼睫輕吻,感受到懷中的身軀輕微敏感的顫抖了一下,正在輕柔舔舐唐念念眼眸的水色唇瓣輕揚起一抹弧度,朦朧的眼眸中閃過一縷得逞般的滿足。
他才不會說因念念這麼想念其他男子,心中不舒服了。
哪怕那個被想念的男子是他的血脈至親。
哪怕那個被想念的男子是離開了十年沒見的血脈至親。
司陵孤鴻的占有欲,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就可以改變,更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就代表他願意將唐念念的心意分享給對方。
這樣的心思並不代表司陵孤鴻對乖寶無愛,隻是事關唐念念的時候,司陵孤鴻就會變得如此猶如孩子般的偏執小氣,甚至做出一些孩子氣在旁人看來很是具有孩子氣的行為。
就像是此時司陵孤鴻的行為,在唐念念看來並沒有看出什麼,杜子若也隻是看了之後就冷靜的收回目光,隱約的感覺到什麼,卻又抓不住。那邊半空中的晨曦卻是微微撇了撇嘴角,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似乎對於眼前這一幕看得不怎麼樂意。
杜子若見此心想,倘若晨曦所言傾慕唐念念是真的話,那麼看到這一幕不高興也是理所當然的。
“能夠得到驚鴻仙子的答應實在再好不過了。”晨曦臉上恢複了笑臉,隨著繼續翻動了右手中的書冊,目光從唐念念的身上轉動了正在唐念念等人旁邊不遠的紅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