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聖藥體,修煉著碧泉訣的唐念念,對於萬物生靈氣息方麵尤其的敏感,一雙眼瞳可以看透許多一般修仙者都看不見的氣息,連一些乾坤袋都無法抵擋她的窺視,那遺留在畫卷上的氣息又怎麼能免疫得了她的目光。
何況畫卷上的氣息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影藏的意思,那淫(禁)穢的津液留下的痕跡,哪怕不用靈識去細細的查看,用肉眼仔細一點都能夠看見,可見這個留下痕跡的人多麼的肆無忌憚。
唐念念坐在司陵孤鴻的腿上,心想著畫卷上的問題,還有那日決定離開妖穀的時候,妖穀對她和司陵孤鴻說的話。
從大地中徒然升起的可怕生命力,洶湧滂湃得好像無邊的汪洋大海,這樣的龐大的生命力早就已經不該留下凡世,也不應該留在仙源這個全是修仙者的地方。
這個生命的實力早就達到了妖仙的境界,本該飛升到上界才對。可是它卻還留在仙源這片天地之中,一直沉睡在妖穀這篇地域裏麵,不到必要的時刻根本就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誰也不知道它真實的實力到底到達了什麼樣的地步,誰也不知道它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仙源天地,真正見過妖祖,或者說接觸過妖祖的人,五隻手指可以算得過來。
當日妖祖並沒有出現,隻是暴露出來了龐大的生命力,然後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說了幾句話,有關這個世界的淵源還有一些隱秘的真相。
“念鴻大陸、仙源、十大秘境、魔域……這些天地本來都是獨立的天地,又或者是其他修仙界的地域,隻是被一個修為強大的聖者施法拚湊在一起,形成了這片天地。”
“這天地被創造這裏的聖者布置下了禁忌,不被任何外人知道,所以從來沒有外界修仙者進入這裏,每一個從這裏飛行成仙去往上界,也就是仙界亦可被稱為天界的仙裔,也都會被抹去一切關於此處的記憶。”
“你們三人想要飛升成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可是你們願意飛升之後失去有關這裏的全部記憶嗎?”妖祖說的三個人,是當時在場的唐念念、司陵孤鴻,還有那麵帶澄澈微笑的晨曦。
聽到這個真相的時候,唐念念心中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回應妖祖的話。
平日她的確大多的時候都懶得去思考別人的話語的背後意思,不過那也隻是平常罷了,不代表她真的單純好欺。隻要是事關重大的時候,她的思考比誰都多。
妖祖說的這個真相太過重大了,所以唐念念並沒有立即就完全的相信它,隻是淡定的聽著。
唐念念沒有說話,司陵孤鴻也沒有反應,晨曦更是眨眨眼睛,一副我很無辜很懵懂,好像有些聽不懂的樣子。
妖祖似乎有些被這三人的反應膈應了下,因此話語沉默了一會。
在沉默中,唐念念還以為他的話說完了,拉扯了下司陵孤鴻的袖子,意思是可以走了。司陵孤鴻低笑一聲,抱著她就真的依著她的意思轉身。
在他轉身之際,妖祖的話就繼續出現了。
“慕容家族關係著開啟魔域和仙源通道的關鍵,在沒有萬全的實力之前,就不要將他們逼得太緊了,否則會給仙源帶來浩劫。”、
唐念念聽了,淡淡的說道:“鳳凰浴火重生,人應浩劫而立不是嗎?”
她不是救世者,仙源浩劫不浩劫的和她沒有關係,她也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她在意的隻有她所喜歡的,她的心眼也就這麼大,隻裝得下這些人,也隻會顧著這些人。
慕容家族和她有仇,她就會報仇,憑什麼就因為會引起惹來浩劫就要放手或者有所顧忌而隱忍?
唐念念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派的人,事實上到了目前為止,哪怕她呆在仙源,修煉的也可以說是藥修功法,可是她一直都自認是邪派之人,從前世被困在老怪物身邊的時候就一直都是了。
煉丹也是,相比起救人的丹藥,她更擅長的還是毒藥,沒有看到她自創的丹藥一般都沒有助人的嗎?
偏偏這一點很少人發現,也很少人察覺。
“鳳凰浴火重生,人應浩劫而立?”晨曦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一臉訝異的看著唐念念,喃喃道:“原來驚鴻仙子也會說這麼深奧的話啊。”
唐念念疑惑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不能會說了?
晨曦麵對她的視線,純然的笑了下。
在一打岔,妖祖的話語也再次的停下來,等唐念念收回目光後,聲音才再次傳出來,“話雖如此,你又真的願意飛升後忘卻所有,忘卻了你的夫兒?”
唐念念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可以不飛升。”
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了,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就會相信什麼嗎?你又不是孤鴻。
唐念念的想法很簡單,臉上的表情很明顯。
妖祖似乎也看出了她油米不進的姿態,再次被唐念念這種近乎有些耍賴皮的話語給哽得沉默下來。
可惜現在妖祖的模樣沒有顯露出來,否則它先的表情一定很鬱悶。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的不好應付?
偏偏這兩人就是事情的關鍵,司陵孤鴻此人以往可比唐念念更加的油米不進,無論它說什麼,他都毫無興趣。如今總算有機會被他說動了,可是這說動的契機全部都是唐念念的身上,搞定了唐念念就等於搞定了一切。
妖祖道:“魔域弱水深淵有一顆古魔珠,隻要得到它就能夠解開仙源的浩劫,並且也能夠解開那位聖者對這天地的禁忌,讓這片的萬物生靈都得到自由,這裏麵自然也包括了你們。”
唐念念道:“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去?”
單憑妖祖這股龐大的生命氣息,唐念念就知道這仙源內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哪怕她和司陵孤鴻也同樣不是這妖祖的對手。
可是明知道這妖祖這麼的厲害,唐念念卻沒有一點的驚怕。
原因在於這妖祖說話的口氣充滿著對同輩的尊敬,沒有任何一壓迫的意思,並且被打斷拒絕了這麼幾次,妖祖也沒有任何動氣的意思,如此可以看出這妖祖的脾氣有多好,並且根本就不會對他們動手了。
更大的原因則是源自唐念念心底的感覺,感覺這妖祖無法傷害到她,哪怕它的生命氣息如此的強大,實力堪比已經飛升的妖仙,可它就是無法且不能傷害到她。這種感覺很奇怪又莫名其妙,偏偏就是如此的自然,深入血肉的自信。
這也讓唐念念對這妖祖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妖祖聲音有些沉悶起來,“你以為魔域內沒有一位與我一樣實力的家夥嗎?”
唐念念眼裏閃過訝異。魔域也有和妖祖一樣實力的人?
“我和孤鴻打不過你們。”如果魔域有和妖祖一樣實力的人,那麼她和孤鴻也打不過,去魔域的話又有什麼用。
妖祖道:“我想你已經感覺到了,它和我一樣,無法對你們出手,除非它不想活了。”
“哦。”唐念念淡淡應了。
這樣平淡回應讓妖祖哭笑不得,這反映怎麼就好像剛剛隻是聽了一場故事,然後毫無反應呢?
妖祖最後道:“我明白你對我說的真相有所懷疑,然我的說句句屬實,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番,畢竟那古魔珠對孤……”
司陵孤鴻眼梢一挑,本來專注落在唐念念身上的溫柔目光凝成霜色。
妖祖的話語也在那一刻不易察覺的停頓了下,“畢竟那古魔珠對萬物的作用都很大,絕非凡物,若是能夠得到手的話,對你們的實力增長都有很有用。”
唐念念卻隱約捕捉到了妖祖剛剛的哪一點停頓。孤?是說孤鴻嗎?
唐念念朝身後的司陵孤鴻看了眼。
司陵孤鴻眸色早就恢複了溫暖,接觸唐念念的目光,低頭微笑的在她的雙眼上落下淺淺的一吻。
兩人自然無比的親昵在場也隻有晨曦和妖祖看見,兩者對此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顯然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並不會逼你答應,我也無法為此給你們任何的好處。”妖祖說道:“倘若你考慮清楚了,願意前往魔域奪取古魔珠的話,慕容家族自然隨你們處置,哪怕讓他們打開了魔域和仙源的通道也無妨,妖穀會保全你所在意的人的安危,直到你們的回歸。”
妖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這句話說完後它的生命氣息也跟著完全消失。
這場談話也如此結束,說唐念念完全沒有去在意是不可能的,隻是一些暫且無法去解決的事情,唐念念都會習慣的放在一邊。
妖祖說的話,唐念念並沒有完全相信,卻也沒有去過度的懷疑。畢竟懷疑妖祖的目的太費腦子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越想反而越亂,越亂就越煩。
唐念念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讓自己心煩,反正這件事情暫且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真的要去魔域的話,還需要實力和將慕容家族完全逼到絕境做前提,這前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達到的,後者則是她不想讓對方如此簡單的就絕望。
既然兩者都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那麼又何必去多想呢。
至於那個古魔珠,作用真的不錯,並且對司陵孤鴻有用的話,那麼肯定不容易得到,為了不給孤鴻添累贅和麻煩,這也需要提升實力才行。
這些想法唐念念並沒有說出來,一開始也沒有打算那麼快的會用妖祖,不過直到現在在這新秀擂台賽上看到畫著司陵孤鴻的春(禁)宮圖就不一樣了。
膽敢這樣褻瀆司陵孤鴻的人,唐念念絕對不會放過。
此時唐念念臉上的冷意和眼睛裏麵的專注都被司陵孤鴻的看在眼裏,聽到唐念念說到畫卷上的氣息,司陵孤鴻隻知裏麵所畫的內容,卻並沒有仔細注意到上麵帶著淫(禁)穢的氣息。
畫卷上的畫像內容如何,司陵孤鴻看了之後也沒有任何在意的情緒,他會朝那畫卷看一眼也不過是因為那是一張被唐念念注意到的畫卷。
如果這張畫卷沒有被唐念念注意並且在意的話,那麼哪怕清楚那裏麵畫的是自己,並且還是那種淫(禁)亂的畫像,他連看都不會去看一眼。往後若是有人將那幅畫擺在他的麵前,或者因此招惹他的話,出手滅了便是。
現在唐念念顯然是為畫卷上的事情在生氣,司陵孤鴻忍不住勾起嘴角,對唐念念柔聲問道:“因為那幅畫上畫著的是我,所以念念在為我生氣,為我想要去對付畫畫之人對嗎?”
唐念念沒有猶豫的點頭,“當然了。”如果是別人的話,她才不會管。
司陵孤鴻歡愉的清越笑聲從嘴裏溺出來,很顯然唐念念的話語非常的取悅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她說話的唇瓣撫過,再到她柔順的黑發,低聲笑道:“念念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所以念念可以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