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念念隨意提醒鐵南鶴的一句話,被鐵南鶴聽到之後就從中聯想了許多。不止是鐵南鶴,隻要是心思深沉一些的人都聯想到了許多。
或許是年紀地位的不同,所以老一輩和年輕一輩的仙裔關注的事情也完全不同。老一輩的人自動忽略掉了那個光顧合歡穀爐鼎的話語,想到的和鐵南鶴不盡相同,都是有關魔人入侵的事情。
至於那些年輕一輩的仙裔們更多則是八卦唐念念言語裏麵的絕品和靈品爐鼎的事情,在仙源裏麵的爐鼎青樓門派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別看這些名門望族的弟子個個表麵上大多看上去正經無比,實際上去過像是合歡穀這樣青樓找爐鼎的實在不好。
仙源的家族門派對於門下的弟子去尋爐鼎一般不會阻止,在他們的眼裏這些爐鼎等同於工具一樣的存在,不但可以泄(禁)欲還能增長人的修為,隻是價格著實不便宜罷了。
何況仙源青樓爐鼎門派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不錯,無論是哪個仙裔去過,或者找了哪個爐鼎玩弄,又或則是怎麼玩都會做好絕對的保密,不會傳到仙源仙裔的耳朵裏,大家心照不宣。
因此這些年輕的仙裔們大多都知道爐鼎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爐鼎的品階分別。
絕品爐鼎哪怕是已經大乘期的半仙也不能被稱為絕品爐鼎,隻有擁有先天之體這樣特殊體質的人才能夠被稱之為絕品爐鼎。
“前些日子,驚鴻仙子不是抓了慕容家族的大小姐青蓮仙子嗎?那個時候驚鴻仙子就說要將她賣去做爐鼎。現在又名當當的對碧穹劍宗大長老說這樣的話,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我覺得也想是真的!我的天啊!這未免也大膽了吧?仙源的第一道修家族的大小姐,先天青蓮道體的青蓮仙子,竟然被賣去合歡穀做爐鼎?!”
“如果事情真的是真的話,哪怕是花盡了我多年的積蓄也要去合歡穀去看看。嗬嗬嗬,慕容家族的大小姐,青蓮道體的青蓮仙子。哪怕那般狼狽醜陋的樣子都看過了,也讓我對她半點興趣都沒有。可不管怎麼說都曾為慕容家族的大小姐,青蓮道體也不是假的,若是能夠成為她的床上之賓的話,實在是此生一大樂事啊!”
“沒錯!沒錯!”一群仙裔都不由的附和著,很明顯都頗為的意動。
這時候有人疑惑的說道:“如果說驚鴻仙子口中說的絕品爐鼎是慕容凝真的話,那麼那個靈品爐鼎的又會是誰?那可是指低於絕品爐鼎的靈品爐鼎啊,如果不是先天之體的人的話,那麼修為一定不低吧?”
“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想來一定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得罪了驚鴻仙子他們,所以才招到這樣的狹長吧。”
“驚鴻仙子的手段,雪鳶尊主的實力,這兩人惹不得,惹不得啊!”
這些年輕的仙裔們議論紛紛,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猜測,在沒有看到真相的時候,根本就無法猜測到那靈品爐鼎竟然是慕容家族的族長,慕容乾華。
直到這個真相被人發現,然後傳得整個仙源人盡皆知的時候,那時候給整個仙源還有仙裔們的震撼實在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說走就走了,還真是瀟灑啊。”穀媚娥看著已經不見蹤影的唐念念等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妖媚之極的眉眼四處環顧,看到袁勤然等袁家的人被一些家族的人刻意奉承著,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隻憑兩人之力,就真的解決了袁家的煩惱,將慕容家族逼到那樣的境地。
這場新秀擂台賽之後,整個仙源都不會再膽敢小看袁家了。仙源第一藥修家族的名號隻怕也不用多久就要物歸原主了吧。
餘祀無聲無息的走到她的身邊,聲音帶著天聖的諷刺感,“莫非你舍不得?”
穀媚娥沒有被嚇到,挑著眉眼斜視著他,魅香惑心,“我看是你嫉妒了才是。”倘若是以往的她,說不定會說,‘就是舍不得了,像雪鳶尊主司陵孤鴻那樣的人物,那個女子舍得呢?’,可是至從親眼見識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手段,這種背後戲謔的話語,隻要有關他們,她都不敢隨意說出口了。
餘祀的眼眸一深,卻是沉默了一會,然後緊緊的盯著穀媚娥,沉緩道:“我就是嫉妒又如何。”
穀媚娥一怔,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承認了,並且眼神那麼的認真,讓她否決他的資格都沒有。
“阿祀。”魁魅秘境的人傳音呼喚餘祀了。
餘祀朝魁魅秘境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下頭。然後在穀媚娥還沒有回身的時候,突然傾身在她的唇瓣上偷香了一口,讓剛剛回神的穀媚娥又不由的怔住。
餘祀則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是我認定的女子,往後不要到處魅惑他人,哪怕要玩也不可以玩過了頭。”
“哼。”穀媚娥冷笑一聲,斜眼瞪視著他。我何須你來管教了?你以為自己是我的誰?
她卻不知道她此時的臉蛋已經嫣紅,這樣挑著眉眼的樣子說是冷怒更不如說是羞惱,透出逼人眼目的媚態。
餘祀眸子更深,繼續說道:“魔人入侵的事情不簡單,記得照顧好自己,倘若有事捏碎我給你的靈訊石,或者拿著這個東西來魁魅秘境找我。”
言語完了的時候,餘祀的身影也消失了。
穀媚娥連反駁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手裏被硬塞進來的令牌有種燙手的感覺。
“你給我就一定要收了?”穀媚娥氣惱的皺了皺眉頭,甩手就準備將手裏的令牌給丟出去。可是在中途的時候又鬆不開手。
“算了,魁魅秘境的信物價值不菲,不可以因為自己的一時意氣用事就將這麼有用的東西給丟去了。”
她才不是因為餘祀那個別扭的家夥才留下這件信物的。穀媚娥心想著。
琉璃秘境那群人中。
李藍風和李家的人商談好事情之後,就發現李婉秋還看著某處方向一動不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裏麵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那個方向這個是唐念念等人離開的方向。
“婉秋。”
男子沉穩的聲音突然傳來,李婉秋一驚,轉頭就看到李藍風的身影。
“……爹爹。”李婉秋低聲喚道。
李藍風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寬厚的手掌的就放在她的頭上,慈愛的溫升勸道:“婉秋,爹爹知道雪鳶尊主那樣的男子著實讓女子難以抗拒,可惜他並非你的良人。他那樣的人既無情又深情,他的情全部都給了唐念念,你若是失心在他身上的話,不但傷心傷神,甚至還有可能因此喪命,慕容凝真這個活生生的例子都不夠讓你看清楚嗎?”
他真的不想李婉秋將心思落到司陵孤鴻的身上,否則的話他這個做爹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到底是的為女兒而和司陵孤鴻結怨,還是為了家族而放棄女兒?
這兩者他都不想選擇,所以最好就是讓李婉秋對司陵孤鴻死心。
“爹爹,你在說些什麼。”李婉秋無奈的看著李藍風,輕柔的聲音宛若春水流淌草木之間,“女兒對雪鳶尊主絕無非分之想。”
“咦?”李藍風沒有想到的李婉秋竟然會這樣說。在他看來司陵孤鴻這個人,倘若不是已經將心神全部都放在了唐念念身上的話,他還真的想讓自己的女兒去爭取一番的。連他都覺得像司陵孤鴻的這樣的男子,沒有哪個女子是不喜歡的,卻沒有想到李婉秋竟然說自己對司陵孤鴻絕無非分之想。
李婉秋微笑道:“女兒話語出至本心,絕無欺騙爹爹的是意思。”
李藍風仔細打量李婉秋的神色,見她雙眸清明,果然不見任何癡迷的神采啊,可見她說的話也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盯著人家離去的方向久久不回神?”
李婉秋抖了抖眼睫毛,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晦暗的神采,輕笑說道:“女兒隻不過是佩服雪鳶尊主和驚鴻仙子罷了,他們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實在讓女兒仰佩服。”
李藍風覺得她隱瞞了些什麼,不過見李婉秋明顯是不想說出來,也就沒有逼問。反而又摸了摸李婉秋的秀發,將她精致的發鬢都給打亂了,笑聲慈愛戲謔,“莫非我家婉秋不是看上了雪鳶尊主,反而是看上了那驚鴻仙子?這可不好,這種癖好絕對要改!”
“爹爹!”李婉秋知道李藍風是在打趣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惱怒。
“哈哈哈哈。”李藍風大笑出聲,伸手就準備把李婉秋抱起來,不過當發現她的身高之後,半途就頓住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長大了,長大了,轉眼就長這麼大了,爹爹都不能再抱著我的小秋兒了。”
聽出李藍風笑聲裏麵的無盡疼愛之意,李婉秋有些無奈他話語裏自己的兒時的小名,卻也因為李藍風那濃厚的慈愛感情而沒有生惱,更多的反而是忍不住的歡喜。
這種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愛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貪戀。
李婉秋輕笑道:“無論女兒長多大都是爹爹的女兒。”
李藍風笑聲更大,點頭笑道:“沒錯,沒錯。所以婉秋啊,有些事情若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別忘記了還有爹爹在你的身邊。無論如何,爹爹都會站在你這邊。”
李婉秋身軀一震。他發現了什麼?
“你若是不想說,爹爹自然不會逼你。”看到李婉秋那一瞬間的反應,李藍風就知道她心裏麵果然藏了什麼事。
李婉秋心頭震動,一會才在李藍風寬厚的手掌下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李藍風,低聲道:“倘若女兒做的事情並非好事,甚至可能對仙源和家族有害,爹爹也站在女兒這邊?”
李藍風臉上的笑容頓了下,表情有些嚴肅。
本來他隻以為藏在李婉秋心裏的事情是一些女子的小事,如今聽李婉秋這樣一說,他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了。
“爹……”李婉秋眼波閃動。
李藍風回神,沒有任何遊離的回視著李婉秋,說道:“倘若真的像婉秋說的那樣,你做出危害了仙源更危害家族的事情,那也是我這個做爹的教導無方,罪責自然該由我來承擔。”
李婉秋隻覺得自己的心神像是被猛烈的撞擊了下,她看得出來李藍風說的是真的,沒有半點應付和虛假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