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在少有人煙地域中飛行趕路,這一路上不時就能碰見魔修。一路上,林君肆一開始就讓唐念念用幻術隱藏了自己的容貌,隻是她身上是那股特殊淡靜的氣息卻難以影藏,在魔域這個魔修遍地的地方,這種氣息非常的惹人矚目。
幾乎隻要是第一眼看到唐念念的魔修都會將她認作仙裔,隻是在唐念念身邊的林君肆讓經過的魔修都不敢動手,見到他的時候大多還得恭恭敬敬的放低姿態的行禮。
唐念念看得出來林君肆的身份在魔域應該很高,這樣的話幫她找到司陵孤鴻的成率也就更大更快。
林君肆在路上的時候也不時的打量唐念念,當路過的魔修在自己的麵前放低姿態的時候,他就仔細觀察唐念念的神情變化。
當看見唐念念那那明顯閃耀了下的眸光的時候,他心裏忍不住有些喜悅。
唐念念的眼神很容易看懂,那裏麵沒有驚恐沒有貪婪也沒有敬畏,隻有單純的一縷明亮愉悅,很淺淡,不仔細看的根本就發現不了,不過林君肆還是發現了,這樣也讓他有種被子在意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不由的勾起嘴角。
半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一路上林君肆並沒有對唐念念糾纏,隻是偶爾對她說說魔域的特色,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讓人不會不舒服也不會煩悶無聊。
這種文雅溫潤的君子之風,又不失風趣不羈的人,很容易招到人的好感,在魔域的這塊地方真的難見。
壺口鎮。
這裏就是林君肆說的離黑魔林最近的城鎮。
唐念念一入鎮子裏,看到層層疊疊的閣樓,大塊青石鋪著的路道,長河庇護處還有柳樹飄搖柔韌的枝幹,就和凡世還有仙源中的城鎮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裏麵行為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大多都是修魔者,無論打扮還是氣息大多都帶著一股有別於仙源中人的氣息,大多人的眼神都凶殘冰冷。
唐念念和林君肆一行人走進壺口鎮的時候,一路上總有修魔者投來目光,驚疑、凶殘、邪惡、淫穢的比比皆是。
唐念念被這樣的目光看得不舒服。
本來在仙源的時候她就已經漸漸習慣了眾人的注視,隻是在仙源裏她和司陵孤鴻的為名在外,並且仙源的人也的確更加注重禮節倫理,所以哪怕是注視她也不敢放肆,哪裏向現在這一路上的魔修們,個個肆無忌憚,並且充滿著各種的惡意和淫穢。
唐念念的腳步漸緩,眨了眨眸子,清透安靜的眸子裏溫度漸漸減弱,化為無情淡靜。
她本來聽了林君肆的話,的確有打算讓林君肆幫她找人,殺魔人的事情也先放下了,隻是這時她本就因為失去司陵孤鴻蹤跡而煩悶的心情,被這些魔人的目光挑撥得厲害,起了讓這些人消失的念頭。
她雖然並不算完整的仙裔,不過對魔人著實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司陵孤鴻的春(禁)宮圖是魔人畫的,後來進入魔域也是因為魔域這邊的人搞的鬼才讓她和司陵孤鴻分散。
“如果孤鴻在的話……”低聲呢喃,唐念念心中默默的想。
如果司陵孤鴻在她身邊的話,隻需要她一個眼神,一個不滿的心思,這些人就會全部消失了吧。
林君肆沒有聽清楚她如同夢囈一樣的話語說了什麼,不過卻察覺到了她的異狀。目光掃視著街道上的魔修,將他們各種格眼的目光都看在眼裏。
林君肆明白,這些魔修隻怕是誤會了,以為唐念念是他抓到手玩弄的一個仙裔禁(禁)臠。
這種事情在魔域中不難見到,有些魔人的確喜歡折磨仙裔,專門將他們抓到之後不將他們殺了,反而變著法裏折磨,甚至還有些魔人專門在仙裔的脖子套上項圈,將仙裔當做狗來侮辱玩弄。
林君肆雖然並無這樣的嗜好和變態心裏,不過他並反對魔域中人這樣的做法,每個人的生長地方生存法則不一樣,魔域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的地方,何況仙源和魔域是天生的仇敵。
此時林君肆卻有些懊悔。
他怎一時忘記了,魔域的風氣。
他雖然讓唐念念隱藏了容貌,隻不過她那一身特殊的氣息風華卻難以掩蓋。
一股龐大的威壓從林君肆的身上散發出來。
街道上的魔修們麵色頓時變了變,然後不敢再往他們幾人看。
魔域這裏可比仙源更加注重強者為尊的規矩,這一點可謂是魔域的第一生存法則。
林君肆神情不變,溫潤的是笑容讓人心生好感,似乎那股威嚴並非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側頭對唐念念微笑道:“這裏是壺口鎮,也就是我說的離黑魔人最近的鎮子,人口的流動並不大。”停頓下,淺吸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從黑魔林出來已有半個月的時間,這裏環境雖然一般,不過一些口食都不錯,我本意在此處暫且休息一夜,等明天再啟程往密集些的地方去。”
見唐念念沒有說話,沒有表情的麵容不會讓其他人一樣會讓人覺得冰冷無情,反而有一種精致到脆弱的感覺(林君肆能夠看清唐念念幻術隱藏的容貌),猶如冰雪堆積的人兒,有些寒涼卻柔軟得令人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