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念國這一代皇帝,舒宇翔連朝服都來不及脫下來,人就往念國禁地國公院去了莊主別急嘛。
舒宇翔知道國公院的奧妙,人還沒有到的時候,腦子裏就傳來一道聲音,“何事而來?”
舒宇翔說道:“莫家莊傳來消息,虛雪山那邊有變,說是看見了一男一女站在半空,疑是……”這個答案太過重要,哪怕已經貴為皇帝的舒宇翔也要做些心理準備,“疑是開祖皇帝和帝後回來了。”
念國一直以來風調雨順,為念鴻大陸中的祖國,整個大陸也不是沒有一些小國家,可是全部都以念國為首。念國也懶得去殲滅他們,反正誰都知道念鴻大陸之中,念國不容置疑的地位。
他這個皇帝做得自然很自在,從小他就聽著開祖皇帝和帝後各種傳說長大,對於開祖皇帝和帝後倆人充滿著敬仰和虔誠。哪怕現在的他早就已經成年,並且做了皇帝這麼多年,當聽到兩人消息的時候,心髒竟然還像個孩子一樣劇烈的跳動,興奮難當。
伴隨著舒宇翔的聲音剛剛落下,幾道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如果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在這裏的話,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這些人是誰。
朱妙瀧、趙鐵、柯錦瑟。
多年的時間過去了,三人的容貌並沒有多少的變化,若說真的有變的話,就屬渾身氤氳不同普通凡人的氣質,還有眼神莊主別急嘛。
朱妙瀧最先問道:“他們如何來的消息?”
舒宇翔麵對自家的娘也是畢恭畢敬的,不過眼神可見要柔和許多,認真的回道:“莫家莊的大小姐莫淺語前幾日因為好奇,偷偷和莫家莊的弟子冷破冰前往虛雪山,當時兩人遭遇天怒,差點身隕在虛雪山上。”
這些都是他從莫家莊那邊聽來的消息,也是莫淺語自己親自說出來的,她年紀小但是還不至於編出這種事情來騙人,要知道念國的開祖皇帝和帝皇是念國的信仰,更可以說是整個念鴻大陸的傳奇信仰,每個人對他們都有著絕對的崇敬。
“莫淺語所當時天怒雪崩就離他們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卻突然被冰封住消失不見,然後她就看到半空中見到兩人的身影。從模糊的影子看,兩人都穿著白色的繡金衣服,男子是廣袖薄衫,女子是長袖流仙裙。女子被男子摟在懷裏的姿態,看起來就和傳說中開祖皇帝和帝後的相處如出一轍。”
莫淺語也是聰明的,當時在虛雪山的時候太緊張了,所以很多事情一時想不明白。可是回到莫家莊之後,她終於想起來那種熟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並且還將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衣裳樣式都記得了,唯獨兩人的模樣她看不清楚。
舒宇翔又說:“聽莫淺語所言,當時那疑是開祖皇帝的男子還說了一句‘離開這裏’。”
這句話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多少作用,沒有親耳聽到也不能證明什麼,可是舒宇翔還是說了出來,源於他內心對司陵孤鴻的敬仰。
“哈哈哈哈,莊主,一定是莊主他們!”趙鐵的聲音還是沒有變化,說起話來好像洪鍾一樣。朱妙瀧和柯錦瑟兩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可是舒宇翔還是被震得氣血有些翻滾,心想這國公院裏麵的人果然一個個都恐怖如斯,隨便走出去一個都是能讓大陸混亂的存在。
國公院裏麵的人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那麼被他們說是連比都不能比的開祖皇帝和帝後到了何種的程度呢,想一想舒宇翔都忍不住激動興奮。
從小到大他都想親眼看看這創創造出曆史傳奇的兩人。
柯錦瑟蔚藍色的冰冷眸子亮了亮。
朱妙瀧露出欣喜的神色,“看來我們得去虛雪山看看了。”
舒宇翔連聲道:“娘,可否帶我一同前往。”這一激動,稱呼也自然的喊了出來,也不是沒有故意親情牌的意思。
朱妙瀧說:“國不可一日無君。”
舒宇翔無奈道:“念國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還有當朝宰相,我暫時離開一段日子也不會有事。”看到朱妙瀧有些嚴厲的目光,頓時擺正了姿態,更加施軟的求道:“念國開祖皇帝和帝後有可能回歸,我身為念國的當朝皇帝,理應去晉見以示尊敬。何況,娘,如果不是你們非要將皇位給我,然後一個個的跑到這國公院裏獨享清閑,我現在來去自由,哪裏連抽出點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行。”
這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多大的人了還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朱妙瀧哭笑不得,想象別的國家的皇帝都是人人搶著做,到了念國這裏,竟然個個想要清閑享福,都不想坐上金鑾寶座。
“讓你坐是看的起你,這是莊主他們打下來的江山,你有幸能夠坐守,是你的福氣。”一聲低啞好似還未睡醒的聲音響起,就見一身青袍的舒修竹出現在這裏。
舒宇翔暗中腹誹:既然是福氣,為什麼你自己不坐,還不是為了和娘每日每夜的在一起,獨享歡樂自在,將你親兒子給推上這個位置。臉上卻是滿滿的尊敬,一副知錯的樣子,說道:“國公說的不錯,是我失言了。”
舒修竹可比朱妙瀧難對付多了。
朱妙瀧笑眯眯的看著父子兩的相處,不緊不慢的說道:“宇翔你若想去,必須征求國公院內大數國公的同意。”笑了笑,又說:“我中立。”
舒宇翔無語,表情正經,心裏麵早就哀歎:念國的皇帝真的不好做。
他並不是不知足的人,更清楚他出生好,能成為朱妙瀧和舒修竹的孩子,這才能理所當然的得到整個大陸上的百姓都豔羨的位置。也是因此,他才能還有資本在這裏哀歎。要是別人的話,早就高興得不成樣子了。
何況念國的皇帝除了不自由一點外,其實還是很輕鬆的。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好處就是沒有一堆奏折要他批閱。
看來還是得快點生個孩子,然後將位置傳給下麵的小子繼承,自己就可以輕鬆了。
可是……
朱妙瀧早就說過了,如果他要娶妻的話,就隻能娶一位妻子,決不可三妻六妾,更別提三宮六院了,否則的話別怪爹娘無情。
念國開祖皇帝和帝後的傳奇早就被整個大陸傳開,他們之間的戀情更被人人羨道,因此大陸上八成以上的人竟然都崇尚了一夫一妻的製度。
前有開祖皇帝和帝後,後有自己爹娘做榜樣,舒宇翔也覺得一夫一妻沒有什麼不好,並且從小就被這樣教育的他,也早就決定要娶妻的話,就必須娶真心所愛的女子。
因此,他如果想要個孩子繼承他的位置,必須先找到他喜愛的女子才行。
可是他常年呆在皇宮裏,又不能選妃,怎麼找他喜愛的女子啊。
舒宇翔有種扶額的衝動莊主別急嘛。
不過一會,身在國公院裏麵人都被得知了虛雪山上的變化,聚首在國公院大殿。
舒宇翔這個念國皇帝在這群國公的麵前就好像的接受審判的孩子,成熟的麵龐上一臉的期盼和謙和。
事實上,別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年紀都差不多,實際上在國公院裏麵的這群人,的確都是舒宇翔的長輩。朱妙瀧生他的時候比較晚,所以國公院裏麵的人整整大他幾輪。
一番的決議下來,眾人也不打算為難舒宇翔,同意了他一起前往虛雪山。
當日朱妙瀧等人也需要準備什麼,就動身往虛雪山那邊去了。
同時為了趕時間,他們並沒有讓凶獸拉車,而是飛行法器趕往。
舒宇翔被朱妙瀧和舒修竹帶著坐在一方緞帶樣的法器上,總算見識了一番仙人手段。
“這就是仙人手段嗎。”舒宇翔看著周圍雲霧,還有下方縮小無數倍的地麵,有種一番眾山小的獨立高大之感,一時忍不住豪情萬千。
“爹娘,這個可否教導於我?”舒宇翔朝身邊的朱妙瀧和舒修竹問道。
朱妙瀧看著他,到底沒有隱瞞,說道:“一旦修仙就將與凡塵隔絕,你是念國的皇帝,不能棄責任於不顧。”
一旦修仙,壽命增長,修煉不斷。一個沉修說不定就是數十年的時間,這對凡人來說就是半輩子。如果舒宇翔修仙的話,這朝廷歸誰管?說不定他修煉著修煉著,一覺醒來,朝廷已經換了一代。
舒宇翔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
這些年來他真的太無所謂了,也該是時候好好去物色物色女子。
從念國皇宮到北域虛雪山,在朱妙瀧等人全力的趕路下,七天的時間就趕到了。
一踏上虛雪山的地麵,朱妙瀧臉上就不由露出笑容,這笑容有懷念有欣喜充滿著美好。
這片雪白的天地,存在他們的記憶中也是最無暇的存在,一生中最幹淨自在的記憶。
“如果真的是莊主和主母他們的話,我們一踏上這片雪地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舒修竹站在他身邊說道。
朱妙瀧輕輕點頭。
趙鐵想也沒想的大聲笑喊:“莊主,主母,可是你們回來了?老鐵來拜見你們了!”
這些年來他們呆在這片念鴻大陸裏麵,不是沒有想過去仙源找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隻是想到仙源中滿地仙裔,像那年魔醒日中出現的仙裔魔人一樣,個個手段恐怖。他們在念鴻大陸修煉的時間在凡人的眼裏是很長,可是在真正修仙者眼裏,實際上還是孩子般的存在,隨手就能捏死。
因此他們不想早早是就去仙源給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添麻煩,做累贅。他們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何況他們呆在念鴻大陸的時間不算短了,個別的人都有了自己的血脈,血脈還很近,都是直係的兒孫這一代,一時他們也實在斬斷不了這樣的血脈親情,離開他們去往仙源那邊。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莊主(皇上)和主母(皇後)竟然回來了。
李璟冷聲道:“閉嘴。”
可惜還是遲了。
以趙鐵那一嗓子,整個虛雪山都好像震了震,然後他們站著的地麵開始震動。
趙鐵一怔,然後尷尬的抓了抓自己有些雜亂的頭發,嘿嘿笑道:“太激動了,一時忘記了雪山的禁忌。”
這虛雪山前些日子才發生了一場雪崩,這回又在趙鐵這一嗓子的幫助下,再次向眾人展現它的狂暴。
隻是他們腳下的震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剛剛還震動的虛雪山突然安靜下來。連雪山上的風雪也漸漸的變弱,細細的白雪猶如梨白花開,被風吹得緩緩飄落,帶出一縷清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