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僵住了。
江澈的體溫滾燙，呼吸噴在他頸間，帶著誘人的信息素。
他的理智在一點點崩塌。
“不行。”最終，沈霄還是強迫自己推開了他，“這樣不好。”
江澈紅著眼睛看他：“可是我需要你。”
那一刻，沈霄幾乎控製不住自己。
粗暴的吻著他。
16.
“你說，我們會有未來嗎？”一天晚上，江澈突然問。
沈霄正在給他擦汗，動作頓了一下：“會，等這一切結束......”
“你在騙我。”江澈打斷他，“你也知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沈霄沉默了。
江澈伸手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口。
“讓我靠一會兒。”江澈的聲音悶悶的，“就一會兒......”
沈霄摟住他，感受著懷裏人的溫度。
17.
有時候江澈會想。
如果沒有這場末世，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但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壓下去。
在這個世界裏，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奢求。
18.
那是江澈和沈霄過的最後一個新年。
江澈躺在床上，聞著房間裏若有若無的香根草味道。
沈霄的信息素總是這樣，不經意間就能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心。
“還冷嗎？”沈霄坐在床邊，低著頭幫他掖被角，狼耳一抖一抖的
江澈搖頭，往被子裏縮了縮。
沈霄的Alpha信息素不停地安撫著他，讓他整個人都暖暖的。
“你這樣傷口要感染的。”江澈看著沈霄還他不去處理傷口，有些心疼。
沈霄笑了，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我體質好，不會感染。”
說著，尾巴還在身後一甩一甩的，有些可愛。
那晚他睡得很沉，在朦朧中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19.
沈霄外出找物資那天，陽光很好。
江澈站在窗前，目送他離開。
Alpha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他鎖好門窗。
他笑著點頭，說自己會注意。
那是他最後一次看見沈霄的背影。
Alpha們闖進來時，江澈正在給花澆水。
雖然催動植物係異能也可以讓種子成長，但這樣子，總覺得，房間裏能有點生氣。
花盆砸在地上的聲音很脆。
濃重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湧來。
江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們人太多，而且都是衝著他來的。
那些Alpha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你是沈霄的Omega？”
“學跳舞的？”
“操，細皮嫩肉的，看著真帶勁。”
江澈閉上眼。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這些人不會讓他活著。但他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寒氣在房間裏蔓延。
Alpha們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冰霜從地麵爬上牆壁，將一切都凍結。
江澈看著那些Alpha，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他贏了。
但代價是耗盡了全部的生命力。
江澈靠著牆慢慢滑下。
生命力隨著異能的釋放在流失
血從嘴角流下。
他想沈霄了。
想再見他一麵。
不僅是想再見一麵。
想告訴他，從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
心，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20.
沈霄在聞到Alpha信息素的瞬間就知道出事了。
他從未跑得如此之快。
一路上他不停地在心裏祈禱：沒出事，沒出事，江澈很強的，沒有出事。
隻要活著，怎麼都好。
隻要活著。
隻要.....
可當他推開門時，就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屋裏一片冰天雪地。
“江澈？”他的聲音在發抖。
沒有回應。
沈霄一步一步往裏走，經過那些死去的Alpha時，他都能看清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
然後他看到了江澈。
他的Omega靠在牆邊，像是睡著了一般。
襯衫上點綴著細碎的霜花，連睫毛上都凝結著冰晶。
“江澈？”沈霄蹲下身，伸手想要擦掉那抹血跡，卻在碰到江澈臉頰的那一刻僵住了。
冷。
好冷。
比他們一起淋過的那場雨還要冷。
比他在舞蹈室等江澈練習結束還要冷。
比最初的永夜時期，還要冷。
“你，最近不是說你冷嗎？”沈霄急切地脫下外衣裹住江澈，“你等等，我，給你暖和暖和。”
再也暖不熱了。
屍體是沒有溫度的，僵硬，冰冷。
沈霄緊緊抱著江澈，將臉貼在他的頸間。
Alpha失去Omega的痛感，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終身標記的消失就像是靈魂被生生撕裂了。
21.
沈霄突然想起早上離開時的場景。
江澈還在刷牙，聽到他說要出去，轉過身探出個頭，柔聲道：“早點回來。”
他答應了。
他說好。
可他食言了。
22.
他想起江澈問過他的那些話。
“你說，我們會有未來嗎？”
狼耳在顫抖，尾巴也無力地耷拉著
這個世界，沒有未來。